那是补天石爆裂的响动,响彻天地。
他举着黑色的晴雨伞,静静的凝望着深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她说完,咚咚咚拄着拐杖离开:“老身言尽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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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明镜凌空高悬在山巅,如果天气好,从稷下学宫的泮宫顶楼,便可以远远的看到散发着朦胧光芒的孽镜。
“原来如此……”薛长仪喃喃自语。
孽镜再次波动。
轰——!!!!
唰——
薛长仪凝视着孟婆的背影,轻声自言自语:“孽镜台……”
孽镜可窥往生,一般人根本不可靠近,但薛长仪并非一般人,他乃大殿阎王的结拜弟弟,自己也是阎王,薛长仪靠近孽镜台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黑色的晴雨伞忽然倾泻,薛长仪缓缓放开了手掌,黑伞随风而动,倏然飞远,明亮的日光照射在薛长仪的身上。
孟婆抬头,沧桑的眼目看向远远的天边:“阎王大人,你去过孽镜台吗?听说大殿阎王的孽镜台,可窥前世,今生与未来,从无出错。”
一个黑袍人出现在混沌之中,他的面前,是一只濒死的小乌鸦。
薛长仪温文尔雅的一笑:“姥姥也知晓,我薛长仪的本性。”
薛长仪慢慢靠近孽镜,巨大的镜鉴照耀出薛长仪的镜像。
“是啊是啊,”孟婆点点头:“老身险些给忘了,若是阎王大人决定的事情,或许是谁也劝不过来到的。”
这是薛长仪的过往,他与乌木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薛长仪一滴悲悯的眼泪,变成了江河湖泊,也为小乌鸦带来了生生不息的希望。
薛长仪微微拱手,对孟婆说:“还请姥姥告知,死变到底有无可解之法。”
剧烈的波动从欲忘台底喷涌而出,直冲天际,仿佛火山喷发,犹如地核爆裂。
镜鉴中的薛长仪,站在欲忘台的边缘,再跨一步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薛长仪睁大眼睛,深深的看着孽镜,他几乎能感觉到孽镜之中自己的疼痛,那种遍体焚烧,四分五裂的疼痛。
他没有躲避,反而缓缓张开双手,感受冬日阳光的洗礼。
薛长仪畅通无阻的来到孽镜台。
既然你唤我一声姥姥,那老身也劝你一句,无解的事情……便不要强求,这世上求不得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
铁网门之后,孽镜台一直是冥府重地。
似水流涟漪,孽镜的镜像开始波动,变得恍惚而不真切。
薛长仪的皮肤因为吸收剧烈的阳光,变得红肿、斑驳,甚至有的地方开始溢血,而薛长仪并没有在意,他微微踏前一步,纵身跃入欲忘台的深渊之中。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