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子想了半天，问：“那个巫者为什么开启这么多次回溯？我们甚至根本没见过他，他有什么要完成的事值得这样做？”

沈绯年心中不禁慌乱，一秒钟心里闪过了无数想法，最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封瑜承受不住那么多巫之力，给弄傻了。

沈绯年长长呼出一口气，挺了许久的脊背此刻终于被肩上的负担压了下去，他费尽力气，靠到一棵树旁边，没有去封瑜旁边，但满心满眼都是封瑜，他笑道：“记起来了就好，记起来就好……记起来了，那我做的所有事就有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思绪：“所以啊，学长，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个圈里，这个圈因果循环，我们破不开，几乎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只有这一次，我回溯了这么多次，只有这一次达成了愿望，所以不管下场如何，我都是要去做的。”

姜夫子先抬起步子，朝封瑜那边走过去，随后，剩下几人也都凑了过去。

姜夫子摸着封瑜的脉象，在确定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几天来太累之后，松了一口气，朝身后几人无声说了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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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开启回溯。”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寂静，封瑜就这么看着他，始终没有言语。

他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声：“小学弟？”

“让我再多听听你的声音，再看看你，好不好？”

封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绯年学长。”

这么毫无征兆地四目相对，沈绯年都愣了一瞬，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学弟，醒了怎么不说一声？”

他现在这副呆滞的样子，恐怕只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信息，反应不过来才会这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绯年语焉不详地低了低头，“也许……真有什么巫神在冥冥之中指引呢。”

封瑜：“我都……记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绯年突然笑了，停都停不下来，半晌才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是呢，当然是他了，除了他，没谁有能力做到这种地步。”

他转过头去想看看封瑜是不是快醒来了，结果一转过头，正好对上封瑜已经睁开的眼睛。

但下一刻，他说出的话让沈绯年如听天籁。

许多天没有说话，封瑜的嗓子已经干哑，此刻发出的声音简直像在拉破旧的手风琴。

封瑜怔怔地躺了许久没有动作，沈绯年等得有些焦虑了，笑着说：“小学弟，他们都和我说过话了，你再和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碎裂的痛苦已经开始，沈绯年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撕裂般的痛几乎要跃然脸上，但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