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迟坚定道：“那是万夫人要求太高了，可以放低一点的，我觉得正常人比我的标准还低！”

“阿迟，”万无秋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拔高了声音，“阿迟，听得到吗？”

谢铭迟摇头：“不要。”

万无秋慢慢地把茶杯放回小石桌上，面朝着谢铭迟，伸出手来：“跳吧，我接着你。”

万无秋抬头看了过来：“你要不还是下来看着？”

可现在过了这么久，他开始贪恋和万无秋在一起的时候了，他还能像之前那样那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判词吗？

谢铭迟如梦初醒地看过去，呆呆地应了句：“啊？”

“嗯，”万无秋笑了，“当然对，我也只听你的。”

万无秋却摇头，坚定道：“不行。”

“……”谢铭迟组织了半天语言，“那是他们要求太高！真的太高！你不能让我一个小寨子里出来的小毛孩和他们整天养尊处优的人比对不对？”

可是他如果只是一个复制品，万无秋怎么会不忍心地难过？

万无秋也没强求，只是慢吞吞地和他聊天：“之前每次烹茶，第一杯都是给你尝，你回回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结果我满怀信心地去给母亲喝，她每次都能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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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迟双腿有点打颤，坐正了许久，看着地面，半晌才说了句：“你抱我一下，我下不去了。”

看，除了看到浓密的睫毛，就是看见一团汤圆似的脸颊，就像酣睡的肥嘟嘟的猫，相当可爱。

他是想知道答案，从刚来的时候就想知道答案。

好看是其次，可爱才是第一。

谢铭迟小孩气性上来了，叉着腰：“你怎么老不听我的？！”

云来云去，天边偶尔闪过一两道霞光，天地间静得没有飞鸟的声音，只剩茶炉沸水汩汩的声响。

纷乱的思绪再次淹没了谢铭迟，以至于万无秋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到。

“我哪有，你别栽赃，”万无秋笑得温柔，“你不是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想知道你是真是假吗？你下来，我现在告诉你。”

万无秋：“我原先也这么想，后来我才知道，确实是有问题的，那些长老啊贵客啊，一喝就能喝出和母亲一样的毛病。”

万无秋抬了抬手中的茶杯：“茶好了，可以下来喝茶了。”

是不是等茶煮好了，万无秋就会让他走了？

犹豫片刻，谢铭迟道：“可以……不喝吗？”

他一直没有宣告他的结果，会不会只是因为太心疼，不忍心说？

茶就快煮好了。

这会儿都没汤圆脸了，戳都没得戳，只能看完美的下颌线，有点单调。

谢铭迟突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