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想把小满抱到黑沟里那个后沟的。”

另外四个人吃了，当着他的面儿

“可能，也是因为小时候日子太苦，总吃不饱吧。”

秦锋蹲到柳柏身边儿：“他以前天天在家里待着。”

“不是，村里孩子不爱跟他玩儿。”

提到这茬，柳柏疑惑：“小满以前不爱出去吗？”

后沟两个字一说出来，柳柏就什么都明白了。

附近村子哪家有不想要的孩子，像是女孩儿，先天有病的，再有就是养不起的，都会一块儿布裹了，天黑时扔到那里去。

秦锋熟悉柳柏这种落寞受伤的神情，他装作没看出的样子，语气轻快：“不对，等秦小满出去玩的时候炸，炸出来咱俩先吃，要不然这小崽子敢把脸贴盘子上去。”

那个时候，这片猪油渣，对小小的，长期连饭都吃不饱的柳柏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他甚至想，只要给他一口，他吃完之后死掉也行。

说到这，秦锋也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怪不得他现在这么爱吃东西。”

“好呀。”

那是条死人沟，再准确点儿，是死孩子沟。

那种心情如今又浮上心头，压得人心口发沉。

可是没有，他没吃到。

天上不见乌云，繁星点点辉映，两个人四目相对，吹过的风是旖旎的味道。

从回忆里扯出身，柳柏轻牵嘴角：“都说你对小满好，怎么最近老嫌他？”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明天我们还有猪油渣吃呢，要是能剩下，再包个酸菜油渣饺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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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来我得好好说说他。”

“是啊。”秦锋叹了口气：“那时候确实挺难熬的。”

“这事儿也没啥，他小时候那些孩子老爱拿吃的馋他，好几次把他馋哭了。”

“他就是天生的好吃脑袋。”

毕竟是段痛苦又难堪的回忆，柳柏不愿揭开这层伤疤，他摇摇头：“不是，我猜的，应该也只有这样了吧。”

秦锋的声音撞碎回忆穿过来：“咱们也炸，把肥肉都炸了，好好吃一次。”

“所以，你把自己那口吃的给了小满。”

“他最近皮紧，天天不着家的往外跑，刚又出去了吧？”

柳柏蹙起了眉。

经年累月的，若是从旁边走过，能看见泥土石块间的白色骨头。

“是陪奶奶吗？”

“我二叔一开始没想养小满，他们一家两口人，养自己家一个孩子，加上我们三个，根本不可能。”

柳柏说完这话，紧盯着秦锋的神态，果然秦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