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偷瞧了一眼。

太总裁范儿了。殷莳莞尔：“这么多了，不缺。”

会让人心情特别好。

竹枝赶紧回答：“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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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莳微笑：“好。”

他的婢女都在璟荣院里，肯定是自己的婢女用着比冯洛仪的顺手。

难度比预想的低很多。

算了，不关她的事。母子俩都出了血，就是想换她一个息事宁人，家宅和睦。

也正是她最早说的“婆婆是亲姑姑”、“合作者表弟是个君子”这两条，成了稳定生活的有力保证。

当然现在看那个馊主意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那个主意对殷莳的有利之处在于，可以让她成为“受害者”一方，让沈家人对她有愧疚。踩着这份愧疚，她在后宅里转圜的余地就很大。

此时特别能理解“不聋不哑不做阿翁”这句话了。虽然她不是阿翁。

沈缇问：“哪里像？”

直到现在，殷莳都认为这场婚姻的对她来说实在是幸运且正确的。

沈缇连裙子上的纹样都一丝不差地还原了。

“外面是下雨了吗？”沈缇却抬起头，“我仿佛听见雨声了。”

他也记得很清楚那条裙子。

殷莳其实有点好奇，冯洛仪做了可能不好的事，沈缇这边补偿她，那在那边是什么态度呢？

殷莳点头：“好。”

长川是个很机灵的孩子，他知道平陌不是没有说，而是不说。

沈缇看着她：“我就是怕你总想着什么真的假的，你得记得，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

她现在凭着自己已经可以在沈家转圜得开。

不确信，又偷瞧了一眼，赶紧垂下眼。

沈缇也知道平陌是坚决地不过问他的后宅事的，但还是稍感失落。

这恰恰就是当初东林寺里殷莳建议沈缇让冯洛仪先生出个孩子的目的。

了物质上的补偿。

长川应了。

沈缇道：“若缺钱用，与我说。”

用完晚饭，沈缇道：“明晚我歇在这边。”

说起来内书房比外书房要舒服很多，但也没法跟寝院比。

“没有。”长川很机灵，“璟荣院我去的时候，少夫人不在。姐姐们虽不高兴，也不敢说什么。姨娘那里，姨娘什么都没说，让月梢姐拿给我。倒是照香揪着我想唠叨，被姨娘喝止了。”

殷莳便跟沈缇闲话家常：“月银今天发了。长川也送了二十两银子过来，说是这个月的。”

先提前预约了。因为初五那日就是端午了，沈缇要伴驾，据说是要走的比平时早。

竹枝再看一眼，很肯定地道：“眼睛。少夫人的眼睛很灵。”

白描勾线的仕女图，站在芍药花边，笑看作画的人。

沈缇没什么波折地离开了。

竹枝去窗口探头望了望：“是，真的下雨了。”

其实平时殷莳在家里的裙子也不都是这样华丽的，还是以随意舒适为主。但当有事的时候，她会特意打扮起来。

人有时候，需要个说话的人。

冷不丁沈缇问：“像吗？”

一时睡不着，让竹枝给他研了墨，勾了一幅白描线图。

但其实后来真嫁过来，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沈夫人、沈缇的为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之后，殷莳已经不需要这么大的动作了。

长川道：“平陌哥不说。”

长川太小了。

竹枝还道：“没错，少夫人那天就是穿的这条裙子，我还记得呢。特别好看。”

过了片刻，沈缇问：“你挪的时候，旁人有说什么吗？”

沈缇从璟荣院出来，走了一段，长川回头看看后面没人，小声说：“白日里我已经照翰林的吩咐，挪了官服、鞋子过去。”

妻子、妾室和外院三处都有他的官服，他让长川从三处各挪了一套都放在内书房里，省得以后还需要去各处现拿。

“好。”沈缇道，“以后书房那边要常备。”

是真的，他们家翰林看着自己的画，嘴角噙着笑呢。

妈呀。

“平陌呢？”

意味着他们都明白冯洛仪做的事是不对的，因而对她心怀愧疚。

竹枝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