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莳注视着他。

“都这样。”殷莳说，“你先玩，我先去换衣服。”

又到了休沐日，沈缇来到了西郊。

沈缇道：“太久没练，生疏了。”

他道：“年少时就想在家里立个靶子的，母亲只一直不许。后来大了事多，也就忘记了。”

殷莳还穿着骑装。两只袖子扎了护腕，腰肢勒得一束，张弓搭箭，竟能射中箭靶。

沈缇沉默不语。

殷莳凝住。

沈缇抬起眼：“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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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莳分了茶推过去：“尝尝这个茶，新茶。”

小沈学士，你又是何样感受？

殷莳把弓递给他：“你试试？”

何米堆道：“别人送的。”

沈缇坐在榻几对面：“是认识了什么人？”

沈缇道：“我想把你重新娶回去，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中门迎接。”

沈缇问：“这弓箭哪里来的？”

殷莳笑了：“父母之命呢？”

十九岁，没有护住自己的妻子。

殷莳鼓掌。

沈缇又射了几箭，赞道：“这弓不错。”

但他说完话，忽然怔住。

沈跻云多大年纪？

但他今天看到了殷莳射箭。

沈缇问：“弓箭是内造之物，什么人送的？”

殷莳瞧了他一眼：“怎么，我还要事事都向你汇报？”

他又抽出箭来看，果然箭杆上也有印记，亦是内造之物。

那么去年，他也是十九岁。

没看错，内造的印记。内造之物，这弓竟是内造之物？

沈缇问：“什么人？”

沈缇终于说出了心中想法：“我想娶你。”

何米堆圆滑，道：“娘子的朋友，我们也不晓得。学士问娘子吧。”

殷莳：“是。”

沈缇进去了。

听见他来，殷莳回头笑着打招呼：“跻云来了。”

沈缇接过来，张弓搭箭，也是一箭中靶。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原本就有“射”。

殷莳道：“正是。”

殷莳道：“闲的时候打发时间，万一有盗匪，还可以射盗匪呢。”

殷莳承认：“是。”

殷莳已经跑完了马，在练箭了。这个时代娱乐太少，车马太慢，每多一项运动，生活便更充实一分。

她先进去了。

箭壶也精致，不是普通能买到的大路货。

沈缇一直也不知道殷莳的所谓“骑马”是跑快马，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和他的随人出城不像赵禁城那样是快马飞驰的。

但他眼神避开，沈缇如何看不出来。

沈缇：“男子？”

他是正常的骑速，这个速度来到西郊的时候，殷莳每次都已经跑完马回来，换回衣服了。

“京城哪来的盗匪，若有，金吾卫统领都得挂印。”沈缇笑道，“不过准备些也好，或许有些小毛贼，能远攻就远攻，不必近战，伤了自己人。”

人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避开眼神。

沈缇下马，道：“怎么还买了弓箭？”

“啊？”向北还真知道，“陛下提过，说小沈今年才及冠，实在年轻。”

东宫去，该是去给太子上课。

殷莳已经换好衣服在煮茶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