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笙疑惑看他。

谢辞昼面色不善，但是他顿了顿， 又换上平日里温和的态度， “林笙笙， 我……”

林笙笙竟然没有躲开。

林笙笙忽然打断，“不必了，就取上面那两盏无字灯罢。”

谢枕欢一同走了。

“林笙笙，我们去放灯吧。”不远处有烟火绽放，映在谢辞昼的眼睛里，明亮，灿烂。

“不错，胥无凛所犯之事从未透露给外人。”

谢辞昼如愿以偿再次握住，这次他握得很紧。

谢辞昼的心又重新跳得厉害，他的手徐徐探向她，在触到林笙笙掌心的瞬间，他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酥麻兴奋还带着痒带着痛。

本因前几日在醉琼蕊床底被谢辞昼冒犯而烦躁的心情，此刻更甚。

还未等里林笙笙笑她，只见谢辞昼从人群中走来，他似乎寻了很久，在目光扫到他们的时候，便加快脚步拨开人群往这边走。

“……”林笙笙想把手抽回来，但是碍于谢枕欢的目光，便老老实实没有动。

谢辞昼看着被灯光照亮的林笙笙，她的发丝飞舞，轻抚过他的手臂、胸膛，像亲昵爱人。

林笙笙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谢辞昼十指交握牵着去了河边。

【愿令舟此去西北平安顺遂，大胜归来！】

看着谢枕欢被丫鬟小厮们簇拥着离开的背影渐渐远去，林笙笙往回收手，但是被谢辞昼握得死死的，根本逃不脱。

“谢辞昼，你松开我。”

愿与林笙笙白头偕老。

痛悔 求你…怜悯我的私心

他低头再看时，发现林笙笙早已抽出手，心满意足跑去街边继续看花灯了……

他的声音透着落寞。

林笙笙抽出手，道了声多谢然后接过无字灯走到河边，谢辞昼跟在她身侧。

“天色已晚， 先回去吧。”

林笙笙斜斜靠在锦霞软枕上， 垂头整理着一路上买的东西，软垫上摆着许多小灯、玉钗、团扇，还有一套新的骨牌。

还未走出两步， 她就被谢辞昼拉住手腕。

骨牌背面雕刻了一溜藤纹， 比她从前玩的那副好看许多。

“来一盏——”

回谢府这一路出奇的安静。

然后他闭上眼睛以此生最大的诚意祈祷：

林笙笙揉了揉手腕，在摇椅坐下，足尖点地，有一搭没一搭轻晃着。

“公子和姑娘简直是天上的金童玉女！我瞧着比今晚的灯火还耀目呢！不如买一盏百年好合的花灯祈福？夫妻共放一盏，鸾凤和鸣白头到老！”

林笙笙无心理会，将买给枕欢的小物件全部收好， 一到谢府便下了马车直接往谢枕欢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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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公事，谢辞昼定了定心神，罢了，愿意同他说公事，也成。

摊贩愣了愣，觑了一眼谢辞昼瞬间沉郁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谢辞昼道：“取来罢。”

谢辞昼又顿住了。

走出很远，林笙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谢枕欢才骂道：“真是个冤家！”

“说起来，胥无凛入狱一事并未在云京闹大，难道说……这件事的背后， 还有更深的用意？”

谢辞昼瞬间僵住，心口像被人狠狠戳了一根木刺，疼痛蔓延全身。

林笙笙忽然想到月前， 她在清圣观同闻令舟见了一面，那日谢辞昼忽然出现， 也是这般气急败坏将她拽走。

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

林笙笙啧啧两声，“放长线，钓大鱼，好手段。”

“谢大人——”

“哥哥嫂嫂，我不大舒坦，先走了，你们记得替我去玉京河边放花灯，为母亲祈福。”临走前，还把林笙笙手里的莲花灯一并拿走了。

谢辞昼一言不发坐在马车另一侧，今日他没有看书，只垂眸坐着。

同时，他听见：

谢枕欢拉着林笙笙的手，待谢辞昼走近了，又拉起谢辞昼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后掰着指头叫二人十指交握。

林笙笙被他拉着手有些不自在， 但是还未来得及甩开， 就被他拽着回了棠梨居。

刚进了棠梨居， 林笙笙就使劲甩开手。

她会祈什么？

点火，燃灯，然后扶着花灯直到它缓缓飞上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