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

顾承辉扁扁嘴：“现在也不大嘛。”

他本想远远看沈大川一眼，却没等到沈大川回来，热得全身是汗，晒得黑了一层，回去冲澡都没缓解身上的黏腻。

顾承辉觉得很有道理，但过了一会儿又说：“还是有区别的。”

沈星远没忍住笑了一声，笑得顾承辉猝不及防。

“撒娇无效啊。”沈星远笑着说，“那我退一步，你可以拿你自己来换。”

一朵烟花在沈星远的心头炸开，炸得他同手同脚地往远处走。

他整理完要用的木材，敏感地发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漂亮的桃花眼和沈星远对上了视线。

沈星远本想问问对方，他爸什么时候回来。

沈星远入睡前，恍然大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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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男孩儿，瘦瘦高高，皮肤很白，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校服。

“哪里有区别？”

沈星远的好奇心得以满足。

顾承辉像知道沈星远在说什么。

顾承辉回答：“是的，可是……”

两个人在体位问题上达成了公平一致，但对于谁先开始，却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

他缓缓睁开眼，和沈星远挤在一起，手掌盖在沈星远摸他脸颊的手背上。

许酬开始复健后，经常来问沈星远问题。

因为衣服上有洗不掉的涂鸦，校长明令禁止再穿，沈星远只能再买一套，这套平时在给他爸帮忙时干活穿。

顾承辉抗议道：“这算什么退一步！”

“找大川师父？他晚上才回。”

但男孩儿的神情过于认真，打完了一把歪歪扭扭、丑得一言难尽的板凳，准备打第二件东西。

“知道了。”沈星远亲亲他额头，“晚安。”

顾承辉先前买的器材又重新用上，但二人身高体型相差很多，沈星远问过康复科的医生，将复健器材都做了调整，不能调整的重新买了一份。

沈星远问：“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经常会觉得好幼稚，但是好可爱。”沈星远叹了口气，感慨道，“和你在一起，我也越过越年轻了。”

顾承辉得知后，要给沈星远转账。

沈星远笑了一下：“现在不好吗？”

“是我。你能不能骗骗我，把我也当成你的初恋？”

沈星远也跟着睁开眼。

他冲沈星远一笑，笑容快乐又带点羞涩。

“我希望你对我更好一点。”

“至少成年了，在我作为雪球被你饲养的将近六个月里，我一直觉得你成熟又稳重。”

但这段时间，该亲该碰的也做了不少，沈医生觉得，如果就这样下去，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顾承辉贴他贴得太近，画面落在他的视线中有些畸变。

他晃晃沈星远的身体：“笑什么！”

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看到了那个男生认认真真做东西的样子，他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这回做得好看多了。

男孩儿穿着他的旧衣服，手上拿把锤子，一下下地敲击在钉木头的钉子上，眉眼上淌着汗珠，手上全是伤口，表情专注而快乐。

沈星远调暗床头灯光，回答说：“我不能骗你，你那时候太小了，我对你只有一些好感和很励志的感觉。”

顾承辉把脸埋在他身上，猛吸一大口：“可是我想睡……”

顾承辉来了好奇心：“现在呢？”

他半闭着眼，手掌摸索上去，盖着顾承辉的脸，低声询问：“承承，那人是你吗？”

“啊？不是，我就是路过。”

原来命运的齿轮，从那时起就开始转动了。

他搂住恋人的侧腰，认真说：“我能把你当作我最好的夏日。”

“没有可是。”沈星远揉了揉顾承辉的下嘴唇，轻声重复，“没有可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给小酬花和给你花没有区别。”

这次不是板凳，是沈大川的最爱，保护脖子的木头枕托。

顾承辉慢慢地眨了眨眼，弯着眼睛笑：“今天的还没给。”

沈星远作为这方面的经验者，也会事无巨细地和沈青葵沟通，复健时应该注意什么。

那校服是沈星远念高中时换下来的，前面别着姓名牌，后背还有他为了区分防止其他同学拿错衣服，画下的一个简笔兔头涂鸦。

沈星远走了很远，站在接拐角的太阳底下，看对方做完了另一样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