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愤愤收手。

接连成日严苛的训练，九渊觉得，心里不再像以前那么繁杂扰人，久违地宁静许多。偏偏他这么一句话，心中又噗通跳个不停。

花川转头，一双好看眼眸认真地盯着她。“我们就是。”

她伸出一手握拳，别过头去，大家也会意走了过来。

“你！”修竹再次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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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修竹正欲拿开手时，竟发现同一旁人的手粘得死死的，怎么也拉不开。他看向阿汀，想着是不是阿汀偷偷使了什么小符，却见阿汀也惊诧地拉不开。

“殿下就是偏心啊，殿下整颗心都偏在我这里又怎样？”花川挡在九渊身前，替她抢先回答。

九渊恰好收剑，同珉互道一礼，接着转头看这边，面上泛起笑意。

樾乔道：“可惜钟礼现在不在。”这么幼稚有趣的行径，缺了谁都不算太圆满。

浓郁如墨，槐园中见一人影。他没有往日那般穿着素雅檀服，宽袍更武服，袖口紧束，匆匆离于夜色之中。

九渊笑着，无奈看向花川。

这样也好，她不再是一个人了。他们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阿汀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听阿渊这样讲话！”

一个个拳头相抵，并在一齐环成了一个圈，仿佛那个圈里不是下方所见槐园一隅，而是整片天，整片天下，他们无所不能。

九渊觉得自己此刻傻的像西陇一样，却没来由的，心上蓬勃翻涌，真的好似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一样。

整颗心偏在他那里？

修竹一旁高声附和：“对，我们就是。”

她竟是不小心说出口了。

上次衍界他们一行归来，他仍有不安，现下伤已好了大半，这些时日，他即便是自行修炼，也绝不敢懈怠。

九渊觉得自己此刻真的蠢极了，却又开心极了。

九渊低声嘀咕，她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是第一次啊，倒是第一次见到大家这样。连成日严肃的樾乔看着也心情极好的样子。

一个两个，由惊诧转为笑出声，到最后连成日没什么表情的珉都眼带笑意。九渊又是不解着急、又是羞臊，急忙问大家为何发笑，却没人回答她，只叫她渐渐涨得满脸通红，还是觉得有趣万分。

不止，不止于此。不止是因为花川一人，她觉得有什么早就在她身边悄悄改变，她环顾四周，一个两个汇集于此的人。切磋也好，私斗也罢，他们会在一个桌上吃饭，会一起胡闹。

刺去，花川头也不回，带着倦意左晃右晃，悉数避开。修竹每下都落了空，他这才回头，笑得令人火大。

花川终于不再憋笑，转而大笑出声。早在大家觉得好笑时，他悄悄落了几枚花瓣，粘得死死的，不叫人分开。

修竹见了，告状道：“殿下，你看他，你不管管他，还要偏心不成？”

是夜。

心中出现了一句话，九渊回过神来，发觉大家都惊诧看着她。

他自己的事，绝不牵连旁人。

一重时，就在他们即将要离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悠扬哨声。钟礼被架在中间，他微动，欲回头，却发现前方的殿下、架着自己的花川与珉皆是毫无察觉，就好像那哨声只吹给他一

她说：“我觉得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前方妖魔鬼怪，我们必是无往不胜。”

算了，不管了，傻就傻了。

一根根银霜似的细线霎时显现，凌空捆住他的双腕。樾乔道：“好了。再打就不是切磋，而是私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