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听她说罢，相生拱手领命，率着天将们乌泱泱地回去。

“救救她，我求你，救救她。”

花川倒在地，赶忙跪着，面对着萤璃。

方要捏碎之时，玉尘望着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抓住他的手腕：“少给我装可怜。”

花川突然发了狂，一只手径直伸向萤璃，另一只手紧握着一柄黑刃，发狠向前刺去。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的命也可以，求你，救救她……”

他面前的地面落下三三两两的水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疼痛带来的冷汗。

“我实在没办法了，实在没办法，她不能回去，回去就是真的陨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不能……不能伤害萤璃。

玉尘看到这点，拉出萤璃的手，一把将他推开：“你这是干什么！”

“求你，求求你了……”

可眼前，是将要陨灭的殿下，是冒着风险，将他们二人救出来的殿下。

“我这人自幼便是这样，事情总爱往最坏处想，凡事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是我抱歉，是我对不起萤璃，对不起你。”

萤璃道：“你说过，让我选择我该如何，我想如何。”

玉尘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花川紧握着萤璃的手不放，红透了的眼眶，和一旁叫他不知何时安稳放在床上的……殿下？？？

本该消失的剑，本该陨灭的神，皆是好端端地出现。

他紧握着黑刃，刺穿了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的手钉在原地，好遏住胁迫萤璃的念头。

“抱歉，对不起，对不起……”花川只是不断重复说着。

他确也说过这句话。玉尘扶起烂泥一样的花川，向门外走去。

不少神将既是决定走武神的路子，自然少不了了解这些，也在许多史册记载之中，窥见肃雪样貌。

玉尘曾和萤璃说过，不要暴露自己，不要用自己的血、自己的命去救任何一个人。

一介神明，此刻却向那些个求神拜佛的凡人一样，诚心的跪着，求着。

那处幽静的谷底，叫不速之客闯入，门也不敲，一脚踹开进来。

她收起肃雪，转向相生：“你们都走吧，替我告诉青云，我们终要一见。”

相生武神回头一瞥，嘀咕着的天将们即刻都静下声来。

花川黯然道：“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也绝不会出卖你们，来的路上我极力隐匿我们二人生息了……我只是怕，怕会有今天这样情况发生……”

回去的路上，天将们还有些嘀咕着：“不是神侣吗，天帝陛下不知道青禾武神未陨吗，说话怎么还像仇人一样……”

他小风师向来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却也不是言而无信之辈。

他们可以认错人，那些个兵器可以认错人，可肃雪不会。

那是专属于青禾武神的一柄剑。

他都能找到，若是让天界找到，岂不麻烦了。

“你留着你的小把戏，始终知道我们的位置，你想做什么？”

见花川不做声，玉尘忽然想到什么，起身愤恨给他一圈，将他打倒在地。

玉尘同他一起在门外坐着，本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突然想到他出现在这里，不禁问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青禾看着肃雪，笑着拔出，可笑着却噙出眼泪来：“好久不见，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了。”

说着，便从玉尘的额间召出那枚光点。

可青禾武神殉于何处，那柄剑又在何处，这倒是没有记载。

“玉尘，我真的是没办法了，不然我不会出现的，这辈子都不会的。”

他犹豫片刻，看着萤璃沉默着，鼓起了勇气想当一把坏人，转头面向花川时，却听见萤璃开口：“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疯子！你他妈就是疯子！王八蛋！”

这似乎也是玉尘意料之中的结果，他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萤璃，别太勉强自己。”那些很难愈合的伤口，至今尚未愈合，玉尘是知道的。

玉尘又忙着去扶他起来：“要你的命有个屁用，给老子起来，别像个烂泥一样……”

虽是请求，可他紧握着萤璃的手腕，几乎是要将她手腕捏碎了一样。

玉尘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又怕影响到屋内的萤璃，咬着牙低声在他耳边道：“我以为我们自由了，我能带着她避开无数天上地下的神明，躲到这无人也无仙气的山谷里，就这么憋屈的过一辈子。”

花川哑声道：“多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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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肃雪？”

青禾武神陨后，那柄剑也不知所踪，史书记载，它是同青禾武神一道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