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棠依默默地跟过去。

裴严道：“无妨，让她去外面走走，别在府里闷坏了。”

“父亲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裴棠依紧张兮兮。

裴府上下张灯结彩，府上到处可见众人来来回回忙碌布置典礼的身影。

二人皆穿着单薄长衫，裴棠依一袭厚重冬衣在其中更是格格不入。

裴棠依舒适地迎着暖阳，低头看着一群正在搬运食物的小蚂蚁，好不惬意。

裴棠依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只静静听着二人的交谈，神情平静。

她不认得那花是什么，甚至连这花房都是她第一次前来。

往后几日，方临怀收敛了不少，寄信的次数少了些。

听了他的这番话，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只是他的态度过于强硬，她不喜欢被人逼迫的感觉。

裴严正立在一盆盛放的白牡丹旁，用银剪修理着花枝。而他一侧的方临怀，低眉垂眼，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方临怀走后，裴棠依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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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棠依回礼，看了一眼仍背身于自己的裴严，低声行礼。

裴棠依不知他何意，轻声道：“是。”

裴严轻笑一声，似是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他将手中的银剪放下，坐到一旁的剑腿软屉榻上，方临怀随即极有眼色地递茶给他。

裴严似乎是没有发现裴棠依的到来，还是方临怀注意到了他，面容含笑，唤了她一声“四姑娘。”

裴严点点头，“你平日便是喜静的性子，多出去走动走动也好。”

院的宴客厅正在会请宾客，裴严就在后面的恒春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此刻惬意的氛围，裴严身边人的传话，请裴棠依过去一趟。

忙碌了一上午，裴棠依方躲在花园临湖的回廊下休息。

恒春圃顾名思义，四季皆春，在这一座由琉璃雕凿的建筑里，种植着大片盎然鲜冶的花卉。

裴棠依由下人引着入内，挟着泥土和花香的混合味道扑鼻而来。抬眼便见满室灼灼繁华，大朵大朵的花朵缀满枝头，花瓣上凝结着晶莹露珠，在琉璃顶透下的日光中闪动。

那侍从没有回答，只是催促着裴棠依快些过去。

裴严又道：“恰好我送了几盆花给临怀，你便替为父送临怀回去吧。”

此话裴棠依听在心里却并不觉得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偏裴严的神情又看不出喜怒，叫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何用意。

裴严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示意她到身边来。

三月初的午后阳光和煦，灿金色的日光斜照在地面上，洒下一大片斑驳光影。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明白。至少她对他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抵触，日后机会还很多，并不急于这一时。因此也不再纠缠，果断离开了。

“棠依觉得此花如何？”裴严忽地将话头引到了裴棠依身上。

走近些，裴棠依听到了这二人讨论了些什么，正是这花室里面盛开的花朵，方临怀似乎对养花一事颇有研究，说起来时头头是道。

裴严抿了口茶，细目微眯看向裴棠依，“我听临怀说，上元那晚在外见过你？”

二月悄然过去，转眼便到了三月初，初五是裴宛妙的婚期，初四要在裴府举办出阁宴。

室内的繁花似锦，与窗外的寒枝萧条形成了鲜明对比，仅隔着一层薄而透明的琉璃，却宛若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纵然裴棠依与裴宛妙二人平日里关系并不融洽，但身为新嫁娘的妹妹，自然是要陪在长女身边，协助各项礼仪的完成。

还没待裴棠依说话，方临怀就立即道：“阁老，不必麻烦四姑娘了，今日是令媛的出阁宴，想必四姑娘也有得忙。”

裴棠依一愣，目光看向那簇姹紫嫣红的花丛，指甲不自觉紧张地掐着掌心，细声道：“很美。”

此时前

回去后，她吩咐清荷将方临怀送来的东西都收整起来，送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