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觉得动人的颜色，此时分外刺目，让他觉得浑身都疼。

“成，亲？”

玉姜从未对他许过这样的承诺。

飞落的花瓣之下，暧昧流转。

但是没有。

他轻轻揽上了玉姜的肩，礼貌似的地云述一笑：“多谢你了，云述仙君。”

云述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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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姜任由他揽着。

比之玉姜的疏远，遗忘让他无法接受。

按照玉姜的性子，合该避开才对。

上次被云述摆了一道，难得有这样奚落他的机会，岑澜不打算放弃。

岑澜热情地答：“是啊。我们其实早就定下了，这些年一直忙碌，没顾得上而已。我知仙君为人周到，但真的不必拘礼，那时只要您肯来喝杯薄酒，便是我们的荣幸了。”

只是那一刹那，云述停下了步子，如坠冰窟。

玉姜依旧不肯答话。

玉姜已经好几日没出现了。

玉姜松开了一直紧咬着唇的齿关，道：“是。”

云述如此问，玉姜只是挪开了目光。

玉姜想要去追，却被云述扯住了手腕。

熟稔地拢起玉姜散落的长发，又从自己发间取下那支绯色玉簪，为她束了发。

他被钉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问水城的百花节到了。

一阵风吹来，她的长发散开，红色的发带随风飘远。

正此时，不远处熙攘的人群之中，出现一抹明艳的红。

“你……”

妒火中烧的云述已经无法冷静思考，连答话也忘了。

听到这个字，云述一刻也未停留，转身离开了。

“哪怕那个人是如何爱我。”

过去云述只是有所耳闻，从未有机会来看过。今日一见，方知何为满城飞花盛景，世间罕见。

玉姜本就生得白皙，此时身着一袭红色衣裙，裙摆被风吹动，更像一团炙热明媚的火焰，漂亮得让他心惊。

“寄希望于任何人的心都是全无用处的，我永远不会坐等一个人走向我。”

明明已在问水城，云述却还是见不到她。

划破氛围的，是岑澜。

这些时日，玉姜从未下令逐他出去，也没再传来只字片语，仿佛是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云述不顾任何人的眼光。

两人的衣衫颜色一模一样。

这个猜测让云述不安。

他苦笑一声，问：“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要和他成亲了。”

云述根本不在意他的话，看着玉姜又问了一遍：“成亲？”

仿佛他的追问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在终于要靠近时，另外一个红衣之人出现，抖开一件披风，亲昵地拢在了玉姜的肩上，低头认真地为她系好衣带，嘱咐道：“都说了外面风凉，你不听我的，还得我追出来为你穿上。”

这样亲密得过分的举动，让云述微微蹙眉。

周围是笑声，他却浸入了深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世间皆是灰白，只剩面前对旁人弯唇而笑的玉姜。

飞花之中，仿佛这才是一对璧人。

熟悉的触感让玉姜愣住，低头看了被握住的手，又抬眼，望进了他幽深的眼神。

出翁在前面走，云述静静地跟着，心思却全不在百花之上。

问过一个小魔修，只模棱两可地说自家大人有要事处理，暂时抽不出空来相见，其余是一个字也没透露。

云述紧绷着的弦终于断裂。

，垂眸看向坐着的岑澜，道：“他不会有选择的机会。之前不可能，往后便更不可能了。换言之，我不会把关乎自己、甚至是整个问水城命运的选择交给任何人。我既是问水城如今的主人，便会为他们负责到底，用不着你提点我，我从来都清楚我在做什么。

这样的颜色格外衬她。

他很想上前去，只是路上却有很多人，无论他怎么努力越过人潮，却还是差那么一点距离。

“不过，仙君，你怎么还在问水城？我和阿姜都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他笑说：“既然没走，那便多留几日吧？我和阿姜在筹备成亲礼。阿姜一定要按人间的礼节来，但那当真是繁琐，我们都不太懂。若仙君肯赏光指点一二，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