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师，你是来看我的对吧。”凌焕走过来，还一边把泳镜戴上，回头看还在气头上的商应欢，“其实我的建议是你不要比了，虽然你会游，不代表你能游过我。”

最后凌焕用诚恳的语气道：“你能站在这里，就很有勇气了，值得鼓励，我单方面给你颁发一个奖，算你赢。”

耳边只有拍打水花的声音，并没有人声，也没有呼叫，这个认识让路禾感觉到一股冷气直接从脚底冲上天灵盖，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路禾的眼镜好像是因为入水的冲力掉了，浑身上下都是水，在带着一个人往旁边游，不过只是几米远，很快就到了岸边。

对方细长的眼睫上还沾着水，明明浑身湿透应该异常狼狈，却有种冰冷的距离感。

他刚准备走，就发现那只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力道更大了几分，相当于轻轻松松就把他按在原地。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可刚刚破水看到路老师那么紧张地游向商应欢。

等口哨吹响两人同时下水的时候，路禾发现商应欢游得也并不算慢，但是回程的时候体力明显跟不上了。

“喂……你不戴眼镜的时候看着顺眼多了。”

存在感

救生员呢……现在过去了多久，1秒还是01秒。

可龙崖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更衣室有给学生准备的备用衣物，我带你去。”

感觉

凌焕给路禾手上塞了一个口哨：“就麻烦路老师了。”

商应欢用力咳嗽了几声，他没呛多少水，抬头看向路禾的时候微微愣住了，又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让人害怕。不过他不认怂，调整了一下又露出了倔强的表情。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僵住了，但是这种冰冷到无法动弹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

“凌焕！”商应欢咬着牙，“你想找死？”

路禾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也知道麻烦？”

救生员也没想到这个老师的反应比自己还快，上去把两个人拉了上来。

龙崖长得比较凶，眼神也比较吓人，这么把他按在原地的时候，跟要找他麻烦一样。

路禾像是才反应过来，突然松开手，猛地起身，落在泳池的眼镜也不打算去捡。

凌焕刚抬头换气，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有人极快地跳下水，巨大的落水声在耳边炸响，他愣住了，扭头往后面一看。

凌焕后面又下了一次水，等出水的时候拿着一副眼镜看了看，这一看发现不对。眼镜架上因为少了一颗螺丝，那个眼镜腿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路禾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说：“我没事。”

也有救生人员。

就在凌焕即将游完触壁的时候，他却发现距离岸边还有五米远的商应欢，反应不太对。

两个人还没开比，就已经剑拔弩张，好像把所有新仇旧怨都堆积在了这一刻。

龙崖盯着他看了半天，险些没说出话来，头一次有种舌头都要打结的紧张。

凌焕这还什么都没看到，刚走过来就看到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重重喘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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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禾想了想，浑身湿透的粘腻感还是让他点了点头。

“路老师，你的手在抖。”龙崖头一次痛恨自己那么不会说话。

凌焕哈哈一笑，知道路禾这么说就是同意当裁判员了，直接走到泳池边，两个人都是游中间的泳道。

路禾：……

路禾因为走得太快没怎么看路，差点要撞到一个人的时候，立刻被对方按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