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鸢后知后觉摸上脸颊，眼泪不断滑落。

左胸口处正插着一把刀。

“我……我……”

赵知鸢慌乱的去按李慎的胸口。

可此刻，他不知是身体更痛，还是心里更痛。

“对不起，李慎对不起。”

他本就打算，让赵知鸢做活下来的那个人。

“我不会杀……”

算是殊途同归了。

李慎摇头，嘴唇动了动，声音虚弱：“罢……罢了。”

只有赵知鸢是他真正动过心的，三年前就对她有了心思。

果然……刀柄此刻就握在赵知鸢手上。

她对他动手后，他也说不怪她。

前几日他和皇帝周旋交涉，就是为了让她活下来。

可偏偏是她亲自动的手。

“我……不……怪你。”

李慎胸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口中不停涌出血红……

看着倒下去的那只手，赵知鸢整个人都呆滞了。

赵知鸢自己也愣了。

李慎真的死了！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那样对待萧衍，他们也一定不会再是前世那样的结局。

“我错了……”

她望着眼前人的尸体，明明她多了活下来的可能，可此刻她的心好似都空了。

因为她怕李慎愤怒之下对她动手，所以她才想先下手为强。

虽然她打定主意要杀李慎，可真到了这一刻，赵知鸢却不知所措了。

可为什么，她现在这么难受。

前世那些深藏在心里的久远记忆被拉回。

李慎倒下去前，赵知鸢连忙伸手去扶他：“李……李慎！”

或许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过杀她的……

孟明姝手心紧紧攥紧，心中更加警醒。

她亲手杀的。

前世她也是这般，又坏又作，嫌弃萧衍，抛弃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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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动手也好。

“别……哭，好……好好活着。”

赵知鸢看着李慎胸口处汹涌而出的鲜血，那血红格外刺眼，叫她根本不敢看。

最后他们二人也走上了死局。

她并未如何痛快，反而心中多了几分复杂。

孟明姝原本想过，好好折磨赵知鸢。

“罢了，给她个痛快吧。”

孟明姝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迟钝低下头，目光看向胸口。

她在赵知鸢身上看到了前世自己的影子。

李慎的话还未说完，瞳孔便猛地微缩。

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赵知鸢颤抖着，手在抖，声音也在抖。

那些女人对他也没什么真心。

女人，他也未曾将她们当过人看，只当做玩物。

“我……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我……”

她慌张的看向李慎，眼中的泪此刻也不再是假意了。

她竟然真的杀了李慎！

赵知鸢去握李慎的手，可她只要松开，那只手就又再次落下了。

李慎难以置信，他再次抬头，目光上移，像是确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