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屏幕切换到亚洲。女主持人一脸严肃地播报着远在半个地球外的国内爆发了一起从未见过但迅速蔓延的疫情。镜头扫过几张戴口罩的面孔，文字简短，却感觉一片阴影缓缓笼罩而来。

窗外，港城的雾正在慢慢散去，远处的山峦开始显露轮廓。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了。

一直到中午这两人才出现。他们俩衣衫凌乱,眼神飘忽，在门口撞见孟逐时,明显闪过一瞬尴尬。

经年

“唉，你怎么切了。”黎耀飞忽然道

那个晚上他们开了很多酒，什么香槟、红酒、还有叶明明从德国朋友那里弄来的烈性杜松子酒。深夜时分，三人都有些醉意朦胧。孟逐记得自己说要去卧室，但腿软得站不起来,那之后的记忆就消失了，她在睡前只听着黎耀飞和叶明明还在喝酒划拳，然后就

“呃……路过，路过。”黎耀飞的眼神有些飘忽。

黎耀飞和叶明明还是那样不对盘，两个人在厨房里准备烤鸡时差点把厨房烧了，最后还是孟逐把他们赶出去，自己收拾残局。

“怎么可能！”

叶明明走了以后,黎耀飞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平时话多的他现在坐在那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孟逐和他聊什么都心不在焉地应着。

“予白……是你吗？”卫平岚的声音也在颤抖，“这么多年了……”

遁进黑暗中。

“爸。”

最后，索性谁都不说话。电视机里播放着德语频道，听不懂的对白成了单调的背景音。

他没有回拨那些电话，而是滑动着通讯录，在联系人列表的深处找到了一个多年未曾拨打的号码。那个号码上面显示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卫平岚。

公寓里很安静,叶明明和黎耀飞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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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孟逐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没有人预料到，这个在新闻里被轻描淡写为“不明原因肺炎”的事件，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彻底改写人类的生活方式。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声，两声，三声

第二天中午,孟逐被颈部的酸痛弄醒，才发现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夜。

“绝不可能！”

更可疑了。

这两人异口同声，他们看了一眼彼此,又迅速别开视线。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看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城市灯火。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抽泣。

这个横跨一个大洲的“路过”,让三人一起度过了一个混乱但温馨的圣诞夜。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逐看着帮忙提着她全部行李的黎耀飞,满脸狐疑。

疫情新闻播报后，画面切换至港城近期的财经新闻。大屏幕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孟逐手一抖，迅速换台。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依然温和的声音。

“你们先休息,我去楼下餐厅打包点吃的回来。”叶明明一把止住要跟着她的黎耀飞，“你就在这里，别跟来！”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周氏的高管们，等着听取董事长病情的最新消息。

周予白深吸一口气，声音近乎哽咽，带着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颤抖：

2019年的圣诞前夜,孟逐坐着穿越阿尔卑斯山的长途火车前往柏林，车窗外雪花纷飞，像无数白色的蝴蝶在夜空中飞舞。她要去和叶明明一起庆祝圣诞,却没想到意外撞见了黎耀飞。

“是我。”周予白靠在窗户上，泪水模糊了视线，“爸，我终于可以叫你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