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肥了?”周予白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玩味,“我没追究你当周淮左的间谍那么多年,现在这是要造反?”
他转身走向吧台,从冰柜中取出一瓶陈年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他端着酒杯踱到落地窗前,默默地小口啜饮着。
那个有血有肉,情感鲜活的人。
“如果周生对我做法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辞退我。”
他说这话时,神色很淡,却格外专注。
“那你自己烧。”
易唐一见他出现,立刻上前拉开后座车门。周予白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钻进车内。
“我放在您套房的书桌上了。”
或许所有人都认为他变得更加成熟可靠,更有远见卓识,可易唐却怀念从前那个会做出荒唐举动的周生
从某个时刻开始,周予白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微妙却深刻的变化。过往那种慵懒闲散、对世事玩世不恭的雅痞气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沉着,甚至带着隐约厌世的冷漠。
一路上,周予白始终沉默不语。手机屏幕的冷光时断时续地照亮他那张愈发冷淡的面容。
“或许因为……”他停顿片刻,轻声道,“你有点像她吧。”
周予白终于抬眼,在后视镜里与他的目光相汇。
车子稳稳停在文华东方的门口。周予白推门下车时,易唐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周生,明天在太子办的宴席,我会去接关总他们,您到时候直接从文华过去就行。”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太青涩,对男女之间的事从来不了解,天真地问,“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手一扔。牛皮纸袋撞击金属桶壁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然后归于沉寂。
半晌,才听见一个淡漠的回答:“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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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唐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小祝感到心口被紧紧攥住,仿佛自己在一个无限下落的世界里,突然落到了一个软垫上。
果然,一个厚实的牛皮纸文件袋静静躺在实木书桌的正中央。
“烧了吧。”
周予白静静望着她,眼神忽然飘远。
周予白摆了摆手,算作回应。
他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缓步踱向书桌。
窗外,维多利亚港在深夜中安静地闪烁着灯火。对面的摩天大楼led屏幕上滚动着“happynewyear”的字样,五光十色的霓虹试图为这座永不眠的城市注入新的活力。
“周生,瑞士那边又送了新的资料,你要看看吗?”
他的目光瞥向后视镜,周予白虽然没抬眼,但滑动手机的手指明显停顿了一下。
小祝莫名觉得,那一瞬间,他并不是在看她。
周予白仰头将杯中的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周予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他拿起文件袋,掂了掂重量,连拆都没拆便径直走向角落的垃圾桶,随
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本该将一切冲刷得模糊不清,可那些深埋的记忆,却因今夜的偶遇而重新清晰起来。
顶层套房,寂静无声。推门的瞬间,室内的冷气和香氛混合着,空旷得仿佛能听见回声。
去活,去走,不要再看别人的眼色,去揣度别人的喜好。”
周予白转身往回走时,车前不知何时静静站着一个人影。
他刚坐定,易唐便迅速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朝酒店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