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且毫无顾忌地触碰她。
时,才能听得含蓄婉转的清亮琴音。
她歛住呼吸,深怕自己就连呼吸都会洩漏她的紧张。
思绪繁杂间,刚好她一曲终了,四下寂静,他听见自己的呼息声,以及风拂过水面的轻响。
混合许多奇异香料的龙涎香气愈加贴近自己。她垂眸,微微偏过头去,感觉到殷昭的大掌缓缓拂过她的脸颊,拨开散在鬓角边的乌发,而后往后抚上她洁白的脖颈。他掌心的热度让她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殷昭的两指扣上了她的下頷,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她同时也看见了,原本有细细乌云密布的天空,已露出了高掛天空的一轮满月。
殷昭轻轻抬脚朝那堵墙一踢,一扇暗门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而他和她的身影便就这么隐没其中。
殷昭这才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烈酒灼热,让他从她不绝如缕的琴音里回神几分。他总算起身,从榻上踱步而下,玄黑的长服在他身后曳出弧度,像是男人幽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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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一吻方毕,殷昭由上而下俯瞰她,满意地看她乌黑的眼漫上薄薄水雾,唇也被吻得湿润通红,在冬末幽净的月光下看上去就如一朵将欲盛开的百合,沾着水露,惹人摧折。
──她凭什么在他华丽的宫殿里、为他弹奏还想着别的事情而忧伤?
那个当初身为质子时没能落在唇上的吻,或许才是第一次,楚澜月如此想着。
男人的大掌捧着她的脸,轻易便包覆她的双颊。她没有迎合,也没有推拒,只是顺从地任由对方撬开她的唇齿,攫住她的舌头。
他轻易便将她拦腰抱起,一步一步,朝着角落里、她方才来时根本无暇注意到的一道墙走去。
男人的呼息随着他低下的头喷洒在她脸上,那双唇先如蜻蜓点水摩娑过她的侧颈,而后便向上含住她的唇。
「你的琴艺,比在质子府时更好了。」他的声音低沉。「可──朕有一事问你,这,便是你的真心?」
殷昭几乎屏息,一双桃花眼看着她撩拨琴弦的手指,总觉得心绪也被扰得纷乱。这个女人穿戴华丽,纵使国力不如赤炎,依然是沧澜公主,究竟为何比起从前还更加脆弱,彷彿受人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殷昭原本的笑容已渐渐凝固在唇边,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深处升起的心烦。
他看着她,见她额头起了一层薄汗。楚澜月静坐亦未开口,双眼空空落落注视着桌上的酒壶。殷昭目光依然锐利,沉甸甸压在她身上。
可不过半晌,她根本不必抬眸,便知道殷昭又再度欺身而来。她体内的燥热彷彿被月亮牵引的潮汐,再次喧嚣起来。
他的吻浓重而灼热,带着男人独有的气息,侵略她嘴里的每一寸。他的大掌扣着她的后首,几乎不给她换气的机会。她的头发逐渐散乱,殷昭腾出了另一隻手,将她头上的炎凰釵摘下,乌黑的长发便完全披散下来。
而今,她所弹奏的曲子却让他看见了他此生未曾亲临过的深幽沧海,无助的哀叹在其间如漩涡一般,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将人捲入。
见她不回应,殷昭从她手中抽开那把碍事的赤霄,距离不过微微拉开,楚澜月就觉得几乎窒息的昏眩较好一些,体内的骚动也稍稍平息。
他走到她面前,并没有看她,只是微微俯身,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殷昭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赤霄上最细的弦,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像受惊的鸟儿尖细啁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