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谢主人隆恩”
“有【枝】可依”
“是,主人,奴婢仔细想想”
起身后,楚珏看着桌上这副字,对这副字的喜欢,连眼睛里都装不下了,而溢出来
反应过来后,也只是笑着轻骂了句
楚珏满心欢喜的跪地,磕头谢恩
楚珏摆摆手示意无妨
“是奴罪该万死,奴肯定再也不敢了”
“奴婢这样愚钝,哪里能揣测出主人的圣意,还求主人示下”
“主人万般皆是赏——”
楚珏亲手铺好了宣纸,拿镇纸压得平整。
先是伺候着袁肖将衣袖卷了几折,而后,他也将自己的袖子如此,露出一截葱根似的白嫩手腕,便开始抬手研磨。
“说”
楚珏都将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才颤着两片朱唇说道
“承蒙主人庇佑,一切都好”
“生辰宴过得如何”
“平日都是你跟着,今天为这事,换了奴才伺候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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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珏倒是有些脸色为难,又讨好的笑着说
“奴婢那些事,哪儿敢说出来扰了主人清净”
、
“奴婢,奴婢只是许愿奴婢不敢忘”
敢过问,求主子恕罪”
“是,奴婢许愿主人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楚珏始终蹙着眉头,微微的咬着下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安不下心来。
“奴婢想到了,奴婢求主人赏个恩典——只是,奴婢有些僭越,还求主人开恩”
“奴婢笨,这一时也想不起来什么可能求主人费心思量?”
“还有呢?”
“奴婢没有旁的愿望了”
“主人写得真好,什么溢美之词都不足以配得上!”
《枝》(下)
“就算不要奴婢,亦是恩赏,奴婢从不敢忘了本分”
“奴婢只顾着高兴了,还没想到呢”
楚珏脸上的笑意却僵住了,倏而,眼泪都掉下来了,连忙躬身低头。
“奴婢不敢欺君,当真是没有了”
楚珏不想说,袁肖偏偏想听
楚小北就跪着,楚珏就不安着——直到袁肖不紧不慢的回家里来,楚珏的魂魄才算归了位,紧着去请安然后伺候主人。
楚珏折腰下伏几分
袁肖用手指支着太阳穴,看着对方脸颊透着红晕的开心模样,仔细的研磨——磨墨时,墨松在砚台上划过的声音低沉、粗粝却又透着一股墨香,赏心悦目得让人很是舒服。
他的字确实写得不错——并非自吹自擂,而是千年前留下的文物字迹,历来行家都用“笔扫千军”来形容。
“奴婢不过丧家之犬,幸得主人恩典收留,方才有【枝】可依”
“主人的行程,自然不可过问”
“研墨”
楚珏连忙跪了下去,声音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还有呢?第三个愿望”
“小狐狸”
“是,奴婢”
刚刚起身几分,又连忙跪伏下去
“奴婢失仪,主人恕罪”
“奴、奴婢愿‘主人隆恩不衰,允准奴婢侍奉身侧’”
“许愿了么?”
跪伏于地的楚珏,连忙应声
听着楚珏嗓音里紧压不下的轻颤,那样的期待——袁肖往下扫了一眼,笑道
“奴婢谢主人恩赏!”
“奴婢一直觉着,主人的字写得好看——笔走龙蛇之间,有气吞万里之势。奴婢想求您一副墨宝,定然每日焚香供奉!”
袁肖勾着嘴角,说了句
思忖片刻,蘸满墨汁,落笔只一个字——枝。
袁肖抬了抬手指
袁肖拉着楚珏的手腕,没允许对方跪下去。
袁肖哼笑了一声,继续问道
楚珏倒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墨研好了,袁肖问道
“说”
“知道这字何解么?”
“旁人都是三个,怎么就你短一个?”
“要什么字”
袁肖继续问道
“是没有,还是——不、敢、说?”
“再想一个出来,想要什么赏——不许说那些虚话”
楚小北连忙跪下来
楚珏虽然语气小心翼翼,但是这样满心欢喜的样子,眼神灵动——让袁肖看得一时有点儿失神。
“如此怠慢主人,当真是罪该万死”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