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彦没想到他会这么强硬，看向他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但随后很快又冷静下来，别开了眼淡淡道:“我没有，师兄多虑了。”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看着仇彦始终微微蹙起的眉头，祝灵囿忍不住想起刚把他从着了魔的江浸月手中救下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是这样痛苦地蹙着眉，紧紧地闭着眼，祝灵囿曾一度怀疑他会就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那之后他本想好好补偿仇彦，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突然生出了那样的事，还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那样的机会。但也是在那次事之后祝灵囿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把仇彦看得比想象中更重。

直到流景的一番话点醒了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有点过分地在意给祁祤报仇的事了，忽视了仇彦的感受。

“可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

祝灵囿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

上一次仇彦这样和他闹情绪还是在刚发现杜岳华的踪迹的时候，那时候祝灵囿一直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和仇彦之间突然产生了这么大的隔阂，明明感觉仇彦是很在乎自己这个师兄的，他也很重视这个师弟，不明白为何原本无话不说的人会突然这般生疏。

时习惯了仇彦的视线总是黏在身上跟着自己转，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这样躲着自己，不可置信地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往回带，另一手撑在他耳边，居高临下地占据住了他的全部视野，直直地看着他问道:“你躲什么？”

可现在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着他醒来了，他却还是这样蹙着眉。

祝灵囿看着他回避的样子不禁想起在洗星阁那晚发生的事，忍不住有些急躁:“你到底怎么了？究竟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

祝灵囿的语气太过悲怀，仇彦禁不住一下收紧了五指，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自己如浪潮般汹涌的感情，沉默许久才几不可闻地说道:“师兄，你别逼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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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彦被困在他的臂弯里，内心似有千重火海在煎熬，却不敢显露半分，生怕自己一个守不住就会全部爆发，把自己的心从头到尾烧成灰，咬着牙不肯回话。

这些天里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用尽了平生最大的耐心和细心来照顾他，就是为了能让仇彦尽快醒来，告诉他自己有多看重他，可他一醒来就把自己推得远远的，什么也不愿意告诉他。

祝灵囿:“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仇彦知道他现在这个状态不回答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只好随口答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没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阿彦看上去那么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