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盛期在队伍里瞥见闻叙之溜到树荫下，只当她又想偷懒，也没多想，转头就打球去了。

“网球课那个老师不怎么管…你等会…等会跟我一起请假，就说…身体不舒服。”

闻叙之看着温璃沉默地打开储物柜，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是后悔多管闲事，还是……一种做了点什么…没有完全冷眼旁观的释然。

像那些人一样，视而不见，或者跟着嘲笑？

但就在她下定决心准备转身离开时，温璃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上了运动服，脸上似乎恢复了一点血色。

闻叙之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以她现在这糟糕透顶的人际关系，也根本不可能帮温璃借到。

她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

她靠着冰凉的墙壁，心里开始后悔。

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女厕所门口等人？

四目相对。

网球课上，网球老师点了名，果然没多问几个请假的同学。

“你…你有没有带卫生巾？不然你换了运动服也会弄脏的……”

她语气硬邦邦的，别开了脸，不去看温璃讶异的目光。

她心跳得飞快，脸颊也因为此刻的尴尬而微微发烫。

“……你太慢了。”

然紧缩了一下。

温璃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就日料……”

“你……你来月经了…裙子后面…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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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当初站在教室门口被李千金嘲讽，就像她在论坛上被人扒光狼狈议论，就像她在马场上失控出丑……

她张了张

更衣室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但她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难堪。

她看着温璃苍白沉默的脸，突然想起网球课的老师对请假管理得很宽松。

她这种过分平静的反应反而让闻叙之更加无措，还生出了点莫名的着急。

温璃似乎也有些意外，她再次抬起眼看向闻叙之。

买完东西，两人又沉默地走向最近的洗手间，温璃进去了，闻叙之则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她居然在帮温璃想办法？还要跟她一起请假？

她僵在原地，粉润的唇瓣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温璃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该做的她都做了…她们又不是朋友……

说完这话，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心底那点因为自身遭遇而滋生的恐惧和共情，让她无法像过去那个真正的闻叙之一样漠然。

她看到闻叙之还站在门口，似乎也愣了一下。

温璃翻找着口袋，动作似乎有些迟缓。

这画面……太熟悉了。

闻叙之几乎是紧跟着温璃的脚步冲进了空无一人的女更衣室，下意识地拉住了温璃纤细的手腕。

那种被无数目光钉在耻辱柱上，羞耻得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感受，她太清楚了。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可是……

闻叙之的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干涩，眼神飘忽，不太敢直视温璃。

闻叙之顿时语塞。

闻叙之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莫名地烦躁。

她缓缓低下头，当看到裙摆上那片刺目的暗红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温璃摇了摇头，声音很低：“没有。”

现在是上课时间，超市里没什么人，闻叙之看着温璃拿了一包卫生巾和纸巾，两个人走到收银台前结账。

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还刻意放慢了些，确保她能跟上。

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校园卡拍在了收银台上。

一路上，闻叙之都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温璃顿了顿，没有拒绝，只是极轻地说了声“谢谢”。

她该怎么办？

闻叙之见没人注意，便对站在不远处的温璃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溜出了操场，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