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么？”来人笑了一下，说：“我不记得了。”

白子岑一袭青衣，黑色快要将他吞没。

白子岑转身，看到对方苍白的面容，惑然道：“为了救我，你散尽了法力，为什么？”

男子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也不记得了。孟婆汤喝多了，我总是记性不好。”

黄泉广袤，游魂遍野，白子岑便是其中一个。夙风卷起狂沙，在永夜的幕布下，奈河桥头的彼岸花，盛放如血。对方也如今天这般，一身黄衫，立在桥头静静注视着他。

美猴王怒砸阎罗殿，养猴人绝处暗复明

万千孤魂，黄衫男子眼中却唯他一人。

“君……山……”

白子岑还记得四百年前，第一次相见——

孙悟空嘴唇颤抖着，终于吐出两字，他朝前爬了爬，艰难地伸手去捡。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他望着墙上满目符文，并没有回头。

白子岑见过孟婆，一个苍白但漂亮的女人。

然而，白子岑喝了八百碗。

可就在指尖快要碰到鞭子时，鞭子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

“你是什么人？”白子岑问。

01

她很擅长熬一种汤。喝了孟婆的汤，就能忘记所有的前尘过往。

中短鞭也因此掉出。

忘川之水，从天而降。

对方却又把他叫住，说：“你可以叫我‘奈何’，奈何桥的奈何。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孟婆，也这么叫我。”

狂风吹起白发，青黑色的巨大铜墙下，白子岑在风中摇摇欲坠。≈lt;a href=https:/tuijian/honghuang/ tart=_bnk ≈gt;洪荒之初，妖魔肆虐。天地为炉，铸铜城为炼狱，藏于忘川之下。关押的多是十方恶鬼，受业火焚烧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每一句符咒，对炼狱里的人来说都是一道枷锁。白子岑一寸寸抚过，悔恨得快要呕出血来。他恨自己没用，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无用之人，却被另一个人再三搭救。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却没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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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

结果竟一下把对方给问住了，他想了很久，最后颓丧地垂下头，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白子岑不再看他，继续往前。

这倒是真的。

狂奔不息，浩浩汤汤。荡漾的水面上，浮萍般飘着几叶扁舟，摆渡人接送着转生者，来来往往。

奈何又笑了，说：“我虽然不记得，但是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从不敢忘，四十万亡魂正在炼狱中挣扎。哪怕隔着万丈高墙，他们嘶嚎惨叫的声音仍会传入耳中，传入他深夜的每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