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第一眼先看到了白子岑。

奈何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他。

如银的白发瀑布般垂落，被风吹乱。

才会无论为他做什么，都无怨无悔。

声音那么难过，难过得像是要哭了。

大步流星走过来，二话不说，抄起白子岑的腿弯就把还在发愣的人横抱在了怀里，快得像是一道风。

黄泉的风吹来，寒意刺骨。

奈何旁观者清，掩去失落，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安慰说：“没事的，不用难过，更不用勉强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了，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

孙悟空一顿，抱他更紧一些，稳稳地走出冥界，说：“你之前提到冥府的朋友，就是刚才那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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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亲近的动作，让孙悟空的脸色又是一沉。

“你也……喜欢他了。”

白子岑怔怔望着悟空，没想到他会来，只把指尖，掐进掌心。

“嗯！”

白子岑把冰凉的脸庞埋进孙悟空温暖的颈间，贪婪地汲取着，说：“你抱紧我……”

白子岑只是借着奈何的肩膀平静了一下心情，就推开了他，抬头望一望滚滚忘川，说：“我们上去吧。”

孙悟空一语不发，宝贝一样护着白子岑，生怕被谁抢去，冷冷扫了奈何一眼，转身就把人给端走了。

白子岑吃了一惊，下意识搂住悟空的脖子。

白子岑靠在孙悟空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好像从他身上汲取到了一丝暖意，这阴风，就没那么冷了。

然而，两个死去多年的鬼魂即使抱在一起，也是汲取不到任何温暖的。

06

孙悟空知道这一个月，白子岑在躲他。

他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

奈何看孙悟空那样，侧头稍微朝白子岑靠近些，笑着耳语：“你赶紧跟他走吧，慢了，我怕他会杀人。”

他跟奈何刚一上岸，就看到岸边一袭红衣。孙悟空，竟然早就在奈何桥头等着了。

他躲了悟空一个月。

“……”

到时，该有多绝望啊。

然后才看到他身边的奈何，看到奈何后，一双锐利的金眸就挪不开了，像是能在奈何身上扎出两个窟窿。

白子岑根本不敢，也不舍得让悟空爱上他。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只是没想到，面对来得这么快——

如果悟空知道金蝉归位之时就是他魂飞魄散之日，如果悟空知道护送唐三藏去往西天的每一步，都是将他推向死路的每一步，如果悟空最后发现，是他，亲手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