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洛飞羽不置可否，似乎根本没把那一幕放在心上，反倒颇有兴致地问，“你怎知他不懂剑？”

洛飞羽也从座上起来，好奇道：“去哪？”

“陪你。”

洛飞羽似笑非笑。

“你不是和我说了原因？”

“不错。”

段无思盯着脚下石板，一步步走得用力：“惊羽君可还记得，我说我入座前曾挑了一人击败。”

第二次包扎更快些，洛飞羽松开段无思手臂，随即便见他站起身。

洛飞羽道：“小伤而已，我们可以自己处理。”

“庄内大夫可还忙得过来？我虽不是大夫，却也粗通医理，等这边处理好了，便去帮你们分担些。”

“那我知道了。”

在前面带路的管家沉默而忠心地走着，没说一句话，只在到了的时候向二人示意：“东西分别在二位房里，大夫马上就到。”

“一晚倒也还好。”体质原因，洛飞羽确实有些嗜睡，这是他多年的毛病了，有时候要很久才醒，非常误事。

洛飞羽无奈：“嫌麻烦？”就知道会这样。

尽管如此。

段无思一愣。

管家显然是情绪爆发了，心情有些难以平复，最后走时又道：“老夫只是个管家，却也在庄子里待了几十年，来来往往见过许多侠士。说实在的，今日能得二位出手，便是山庄多年积攒的大运，静远山庄会永远记得二位的恩情。”

管家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我居然忘了惊羽君在这里，真是班门弄斧了。”

“嗯。”

“是他？”

段无思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语气却也轻松了些。

“坐吧。”

段无思推门，看见摆在桌上的药品，随手就要把腕上布料扯开，却被身后人截住手臂。

当然，系统没有这个功能。

可惜、可惜。

如果系统是一个程序严格、提示详细、功能齐全的系统，此时此刻，就应该在声望板块上显示指标——

“这么晚了，不困么？”

“你不觉得我太过？”

洛飞羽看他发愣，更是戏谑：“少侠没有不理我，我管他作甚。”

段无思：“……”

又一阵安静，段无思走了十几步，忍不住抬头直视他。

“静远山庄声望已达到尊敬”。

静远山庄很大，里边树木小路极多，走在石板上像在游园。可以想象，倘若这里没出现人障，这次的品剑会应当和往年一样叫人喝彩。

洛飞羽拒绝得十分干脆，甚至把之前帮段无思编的借口，“打斗时不小心伤到的”，都搬了出来。

很多年前至今，洛飞羽解决过不少因障而生的伤病，却从没要过帮手。

段无思看了他一眼。

洛飞羽引着人坐下，拆开布料一看，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不仅不再冒黑气，皮肉伤也愈合了些。

他试图再做一番努力：“惊羽君方才也看见了，伤口已经恢复大半。”

“少侠受过伤，还是多休息吧。”

“举手之劳而已，快请起来。”

好在现下没有睡意。

“吱呀——”

“这……”管家犹豫半晌，随后朝洛飞羽行了个大礼，“多谢惊羽君相助。”

洛飞羽仍然没问伤口来源的事，只一脸平常地换了药，再用裹帘将手腕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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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用一年戒掉的坏习惯，十年之间，不知不觉回来了。

“以后不会。”他有些局促地强调一句，老老实实把受伤的手伸到洛飞羽面前，并保持在一个合适的高度。

唯有前世、几乎六年之后，他和段无思共同处理过一场沙疫，对方配合得刚刚好。

段无思：“……不是。”是习惯了。

他做的药，向来有这种效果。

夜很深了。

段无思忽然道：“你还要出去。”

室内一时有些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