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闻和申屠岁希皆是一愣。

……等等。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有眼力见了，没料到现实更加超乎想象，他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确实吓人。

应闻呆滞地看着段无思跟在洛飞羽身后，和洛飞羽一起，从洛飞羽的房间里走出来。

捕捉到申屠岁希面上闪过的讶异，应闻的少年心性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转向洛飞羽，继续道：“不过，惊羽君是否知道恩公那边是什么情况？方才我还去敲了他那间房的门，没等到任何响应，我不好多做打搅，惊羽君可要去看——”

空气安静了一瞬，接着响起应闻干巴巴的感叹：“原来恩公也在啊，哈哈哈哈那就齐了。”

段无思没把那句话说完，他扭头看了洛飞羽一眼，平日冰冷幽深的鸦青色眼睛此时看上去竟有些灼热。

段无思乖乖下来了，就是有点魂不守舍。

应闻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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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的时候吗？不为人知吗？

现在的气氛实在太好了，而应闻又有新发现正要告诉他们，洛飞羽便将残篇一事记在心中，准备等时间合适再问段无思。

而段无思呼吸一颤，立刻转头看他，眼里是只有洛飞羽懂的情绪。

一双有些邪异的鸦青色眼眸出现在洛飞羽身后，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正面色冷淡地看着他，应闻后知后觉地想，原来申屠岁希是因为这个才惊讶。

他刚刚之所以说，想请洛飞羽去看看段无思到底在不在房里，就是考虑到段无思对洛飞羽和对自己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呃，也不能这么说，段无思对其他人不差，但对洛飞羽就是非常不一样。

某些更为深入更加过分的事，他声音沙哑地低喃着，依旧傻傻地坐在洛飞羽腿上。

算上生死，算上前世今生，算上交错的时空和多余的等候，他们的确已经认识很久了。

“不用你帮忙。”洛飞羽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哭笑不得，“你去换衣裳，我也去，下来，嗯？”

洛飞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噢。”

“不然你？”

见洛飞羽推门出来，应闻眼睛一亮，喜道：“惊羽君你出来了？我就说，不可能刚到顾远楼大清早又出门啊……”说着，他还看了眼在一旁的申屠岁希，或许申屠岁希不久前和他讲了洛飞羽说不定已经出门的猜测。

……等等？！

“说真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新消息。”他下去了之后还这样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然我……”

这的确是一个只有洛飞羽和段无思才清楚的暗语，其他人最多以为他们在更早的时候就有过不为人知的交集。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申屠岁希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快速来回了几次，从一种很有分寸的探究转化为一种意味深长的恍然，他微微一笑：“在下之前就听应小郎君说过，二位虽是在静远山庄遇见的，关系却比许多认识几十年的还要好，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果然奇妙。”

真是句霸道强势且猖狂的发言，还有那么一点点幼稚，洛飞羽笑了笑，任由他得意洋洋地翘着尾巴，假设段无思有尾巴的话。

门外有两个人，分别是说了两次话的应闻，以及站在他旁边的申屠岁希。

洛飞羽也勾了勾唇，他看了眼身侧段无思冰冷不耐的表情，想到对方湿漉漉的眼睛和满脸通红舔他唇瓣的模样，心中轻轻一动，笑道：

“吱呀”一声，房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我们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

他很快收回了那种视线，只说：“不然我会亲你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