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晓北帮着把最后一道富贵红烧鱼端上桌，六菜一汤，就齐了。

“就，就是想转转…”

有靳越群在，乔苏也能喝两杯，男人一边给乔苏夹菜，一边问靳晓北：“给老家打电话了吗？”

靳晓北就开始‘放’了：“哥，我是真的特别喜欢做菜，我一碰到锅，呃，锅碗瓢勺就觉得特别幸福，还有柴米油盐，也不用和人打交道，就研究它们碰撞出的味道心里很安静，尤其是我能做出来大家都爱吃的，我就特别有成就感，幸福感…”

靳晓北也知道瞒不过靳越群，他只好和盘托出：“哥，乔苏，我…我不想读计算机了，我觉得计算机很枯燥，教授讲的我都听不懂，我想学烹饪，我从小就喜欢做菜，我现在每天下课去一个华人开的烹饪学校里学中餐，周末在那儿做兼职，老师也说我很有做菜的天分…”

“我做饭那是顺手就干的事儿，这是一回事么？你结婚了你就是天天在家里跪着给你老婆做饭我也不管你，但这也能叫一份事业？你往后肩上还得撑起一个家，你打算靠什么撑，就靠这么一堆锅碗瓢勺？”

年前澳门回归这一场祖国盛事将人们对千禧龙年的期许推向了最高峰，靳越群的飞机落地时，京市的世纪钟声敲响，百万烟花齐放，剑桥市的华人也自发在广场上举行了欢庆春节的表演。

“让他放。”

靳越群拧眉道：“这他妈幸福感能养家么，你学个厨子以后怎么办？让你老婆孩子跟着你去喝西北风？你赶紧去给我退课，甭在这儿废话，等你毕业了就到中海来，我再看看送你去哪儿锻炼，

“你听他放的屁！”

“这条路你趁早不要想了，明天就给我去把课退了，兼职也辞了，有那时间不如好好去念书，念不懂就请人过来教，长脑子干什么使的，灌也给你灌会了。”

“如果当上了高级厨师薪资也很高的，可以去大酒店做主厨，还能开餐厅，哥，你这是职业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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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越群说像，乔苏又看见外甥领子里的翡翠吊坠，更开心了，他开了一瓶香槟：“来来来，千禧龙年！我们干一杯，祝我们平平安安，越来越好！”

靳晓北有些不服气，瞄一眼桌上的各式菜色，小声嘟囔：“灶台怎么了，那哥你不是也一下飞机就围着灶台转么…”

这一年的春晚隆重非常，阵容空前强大，尤其是内地与港台明星一家亲，携手登台，歌舞优美，神照九州。

啊？乔苏听了更惊讶：“晓北，你什么时候报了烹饪班？你不是学计算机的么？怎么去学做菜了？”

“打了，下午的时候就给我爸妈还有叔伯舅爷都打了，拜了年。”

异国的新年夜，阿姨都放假了，厨房里忙碌的自然是靳越群，靳晓北给他打下手，乔苏在外面的沙发上抱着乔小花看电视里的春晚转播。

乔苏收到了乔杏花寄来的信，靳越群也给他捎来了，里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乔苏指着上面的男孩说：“看，这是我外甥，像杏花吧。”

“啥？晓北，你读的好好的干嘛要休学？”

靳越群点头，电视里播着晚会，乔苏专心地看，被小品逗得直乐，拍靳越群的手臂：“哎你知道这个演员不，他一出场我就想笑，哈哈…”

靳越群一拍筷子：“天分个屁！你见哪个男人天天是围着灶台转的？”

乔苏诧异地看靳越群，靳越群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你别以为你在千里之外我不知道你憋的什么主意，趁早给我把那个烹饪学校的课给退了，我让你来这儿读书不是让你当厨子的。”

靳晓北求救地看向乔苏，乔苏才反应过来，拍靳越群的手臂：“哎呀，你当哥的不要拍板子决定呀，也得听听靳晓北的想法…”

俩人说话，靳晓北的手掌在裤子上抓了两下，犹犹豫豫地说：“那个，哥，我下学期想休学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