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少年开心的笑声，杜梦溪对司机做了个手势，车辆通过大楼门禁后，缓缓停在一栋运动员宿舍楼下。

大跳台的预赛在第二天早上10点。

他坐在车上，瞄了一眼窗外飘着雪的夜空，回答道。

江云疑惑地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往下看的刹那，整个人都呆住了。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开心了吗？”

江云没有去，而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跟舅舅打电话。

江云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来？”

江云连外套都顾不上穿，穿着拖鞋就冲出了房门。

江云低头看了自己无意识握成拳头的双手，只觉得一股蓬勃的热意从心脏开始流淌到全身，驱散了冬夜的寒意，让他的指尖都微微发烫。

“云儿，”他轻声道，声音里压抑着情感，“往窗外看看。”

“那你要选个好位置坐！明晚我要参加开幕式了，让你看看我英俊潇洒的身姿！”

“真的？”江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没骗我？”

那是希望，名为希望的能量从高高托举胜利的火苗，以燃尽一切的姿态与决心吹奏奋起的号角。

“你昨天没来，今天也没有来。”江云握着手机，拖长的声音充满幽怨和控诉。

江云把脸埋在舅舅温暖的颈窝里，微微上扬的语调却暴露了他的喜悦。

他不是不知道华国的自由式滑雪项目在国际比赛中有长达十几年没有出过亮眼的成绩，特别是坡面障碍技巧和大跳台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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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梦溪看着车窗外的奥运村大楼，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好，一定坐在最前面。”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长发男人正站在楼下，举着手机对他微笑，深色大衣的肩头落满了雪。

那是一种以往不曾感受过的重量，这种重量带着一种传承的意味——仿佛在将华国自由式滑雪沉寂多年的希望，郑重地交付到他手中。

除了个人的梦想，他好像还可以为自己的国家做些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笑了一声，再说话时已然带了几分歉意，“是舅舅不好，这几天在忙一个重要会议，确实抽不开身。”

“哼，

杜梦溪刚收起手机，就看见少年像只欢快的小鸟般从楼道里飞扑出来，直接撞进他怀里，将他抱得很紧很紧。

今年的冬奥会高手云集，预赛第一名卷到了1800的难度，1620，1440百花齐放，江云以一个1620加日式抓板动作成功进入决赛，跳台项目是孟秋山的弱势，没能拿到决赛入场券，反而张元取得765分排在第九名，成功晋级决赛。

点能耐，都不配他这么久以来跟杜二爷对少年归属队的谈判周旋。

这么久没能见到男人，他都要死了！

大跳台比赛节奏很快，两轮预赛过后，江云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不骗你。”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体会到那种无声的期盼与无力改变现状的愤懑后，又是一回事。

江云站在原地注视他离开，忽而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重了许多。

江云看着王安离开的方向，眼眸很亮，比天穹上的星辰还要闪耀。

“明早。”

“你都说不骗我，还不是在骗我！”

队里也陆续比完自己项目的预赛，结果有人欢喜有人愁，但不论如何，趁着明天难得可以休息，自由式滑雪队组织了一次小型聚会，给大家放松放松。

杜梦溪听着少年郁闷又撒娇的声音，眼神不知不觉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