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射中心口，柴蘅无形之中松了一口气。她担忧地看了一眼杨衍的方向，想要离开，却被拓跋元离拦住了去路。

窥探到杨衍神色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拓跋元离更加开怀：“呵呵，真有意思，看来你平日里跟这个夫人关系真的不好嘛。”说完这话，他摁着柴蘅的手，很快又将拉弓的方向挪向了杨衍。

拓跋元离这个人，自幼精通骑射之术，这一辈子活这么久，还没有瞧见过能把一把弯弓使得如此之好的中原女人，一时之间，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来了兴致。

西戎人太恐怖。

她声音不大，但这个口型依旧落入了不远处的杨衍的眼里。他眼睫颤了颤，虽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柴蘅选他是理所当然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重要 我跟他比，谁更重要？

男主目前还处于脑子比较抽的状态，他还觉得女主只是在跟他闹别扭，他们会和好。

“靖王爷已经接了令牌了，此刻军队已经横在边境，左右打不打，就是大旗一挥的事。”

“不换。”

蘅没打算换人，她不可能因为杨衍如今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就选择徐见贤去死。

这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腿。

计长卿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只能问徐见贤：“朝廷那边不和谈了，真的要发兵？”

如果是前者，他可以不跟她计较。

徐见贤来西戎毕竟迟一些，天子一会儿一个主意，可这一次却不像是开玩笑。和谈有和谈的好处，不动兵戈，国库里的余粮还能够几年天灾挥霍的。可打赢了也有打赢了的好处，将对方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一回，锤

杨衍想，等一会儿被扔到山上，如果血没有流干，还有力气，他一定要凶巴巴地质问她，是因为单纯因为觉得徐见贤更菜，跟徐见贤没有默契，所以才选择用箭对准他。还是因为她觉得徐见贤比他更重要而用箭对准他。

而且即使这一箭扎进皮肉里，杨衍也未必会死。

拓拔元离虽然没能如愿让这支箭射进杨衍的心口，但让他死不是目的，折腾这几个齐人，看着他们夫妻相残，互相猜忌才是最有意思的。达到目的，拓拔元离快活地笑出声来：

“杨夫人先别急着走，我不会为难你。再留下于我切磋两局如何？”

从拓跋元离的大营被放回来后，徐见贤整个人腿也都是软的，他嘴硬但是身体实诚，回来后猛灌了自己好几口水，这才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杨衍略微阖了阖眼，原本就隐隐有些发白的面色更白了几分。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地往外流。

作者有话说：

……

那他才不会轻易原谅她。

如果是后者……

柴蘅的呼吸一滞，拓跋元离强行握着她的手将弓箭突然开始使劲。

带着羽毛的箭尖没入皮肉里，发出骇人的声音。

“来人，把这个堵了嘴的放了，送他回到木屋去。”

等后面抽大疯后，发现女主脾气好只是因为真的要走，脑子才会稍稍正常一点。

他这一句话看似是个问句，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柴蘅哪有拒绝的资格，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得干巴巴地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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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被绑在刑架上，若射向别的地方还能躲一躲，射向心口，怎么也躲闪不得，千钧一发之际，柴蘅还是用了蛮力挣脱开拓跋元离的手，让那支箭往下猛地一挪。

这一回，箭锋的位置恰恰好对准他的心口处，杨衍没有答话，只是面色隐隐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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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一挥，几个西戎兵赶忙过来解开刑架上的绳子，兵分两路，一路将徐见贤送走，一路则架着受了伤的杨衍离开。

“至于杨大人，既然你夫人抛弃了你，你就自己一个人在野山上清醒清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