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于飞吃了两口，脸蛋子垮了下来。

刘队长到无所谓，唏哩呼噜的先干掉半碗饭，看着席于飞挑挑拣拣的模样道：“一看你这孩子就没受过苦，甜点儿就甜点儿呗，以前吃块糖多开心，现在吃口甜还不愿意了。”

“你跟小孩子计较啥？”老侯道：“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嘴巴也厉害。”

服务员哈哈一笑，转身走了。

老侯慢吞吞的干掉一碗饭，擦了擦嘴，端着他的大茶缸子去倒了热水然后回来问道：“一会儿打算去哪里转？我带你啊？”

这时候人不多，服务员跟他们也熟悉，直接把菜端了上来，“侯师傅，不喝点儿？”

“小徒弟，第一次跟车。”侯长青笑呵呵道：“多拿个碗来。”

没一会儿，席于飞点的菜也都上桌了，有个免费的炒青菜，还勾了芡。

“得了您嘞！”席于飞一抹嘴，站起身就跑了。

“我下过三年乡呢，天天棒子面粥跟红薯，这都吃不饱。”席于飞叹了口气，放弃了青菜转而夹了一块排骨，啃一口叹一口气，最后排骨也放弃了，又夹了一筷子鱼。

“以后我来这里吃饭，跟着您点！”席于飞对老侯竖起个大拇指。

这时候黑市可没人，黑市一般都是早晨或者傍晚才会有人，中午大家都上班，也没人会傻了吧唧过去摆摊。

服务员笑嘻嘻道：“放了糖菜才会鲜啊，还能去掉青菜里面的苦味。”

席于飞揣着手，打算先过去“探探敌情”。无论哪里的黑市，粮食和肉都是硬通货。但他又不能在宿舍就把东西准备好，周围都是

桌上放着三盘菜，一个圆白菜炒五花肉，一个红烧鱼，一个醋溜土豆丝。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盆米饭，看了眼席于飞，“这小兄弟眼生啊。”

看看时间，还不到四点。

刘队长嗦了完鱼头，用筷子点了点席于飞，道：“可拉倒吧，他这个脑袋瓜子还能被人骗了？他不去忽悠别人就成了。赶紧吃，吃完我去睡一会儿。特么的，这一路给我折腾的。”

稀甜。

“我是怕你被这里的繁华迷了眼，再被人骗了。”侯长青哼笑。

侯长青笑呵呵道：“以后来这里吃饭，想吃个荤的，就吃鱼。这里离海近，鱼虾都便宜。而且鱼甜点儿也没事，能盖腥味。”

鱼吃着很正常，不甜，咸味也正好。

侯长青从兜里掏出个本子，拿出钢笔刷刷写了几行字，把那一页纸撕下来递给席于飞，“这是咱们这里地址，周围的公交车。溜达远了不认路了，就打听这几趟车。如果太晚了看不到车，就找个板车，也能给你拉回来，别舍不得那几块钱。”

上辈子他也跟车来过沪市，不过那时候跟同事之间关系都不咋地，没人带他玩。偶尔听几个人聊起附近的黑市，但他心气傲，也没去过。

“谢了师傅。”席于飞把纸往兜里一揣，“师傅，我吃饱了，能先走不？”

“不用不用，”席于飞吃饭快，几筷子就扒拉一碗。主要是这里的碗有点儿小，巴掌大，还没家里喂猫的碗大呢，“我就附近逛逛，不去远的地方。师傅你不用管我，我多大人了，还能迷路？”

侯长青摆摆手，对服务员道：“不喝不喝，一会儿出去溜达溜达。”

“师兄跟我说的，说沪市菜甜，得少放糖，否则我们北方人吃不惯。”席于飞没想到这服务员嘴这么碎，你管我跟大师傅说过啥呢。

“滚吧，屁股上面长钉子了你！”老侯不耐烦的抬起下巴，“早点儿回来啊，别特么乱跑！”

服务员不嘻嘻了，看着老侯道：“你这个小徒弟，嘴巴厉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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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来沪市吧？”服务员笑道：“还叮嘱大师傅少放糖呢。”

“这我不清楚，但我在东北待了几年，那边吃菜才鲜呢，从地里摘了直接蘸酱吃，上桌不用两分钟。”席于飞忍不住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