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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多少家药铺医馆？一百家？两百家？

泉水浮浮沉沉，蒸气氤氲。

一双眼轻阖垂覆，悲悯地望着芸芸众生。

他疑惑：“你去哪了？”

辛禾雪静静坐在床头，只在药粉刚洒落的时候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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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只要一直等到春闱结束，蜕鳞完成，周山恒金榜题名。

周山恒沉默地移到床边，“我找不到。”

因而，在正月的熏风里，辛禾雪放松地小憩了一会儿。

只是不巧，年初一也不是晴天，而是持续的雨雪。

木像雕得栩栩如生，衣着形象仿佛水月观音，眉目昳丽，披帛绕臂，连珠璎珞，脚踏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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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禾雪叹了口气，“那鳞片脱落了会再长。”

周山恒立在客房门口，袍服上的厚雪已经在一楼抖落过一番，但还是沾着雪花末，在房门口又再次拍打扫落。

好像特意吩咐过，邸舍的小厮将一日的饭食都送到这间客房门外了。

难怪问到天黑。

片的红肉上。

辛禾雪等到日暮才看见周山恒回来。

但和步锦程口中落了灰的破庙不同，分明还干净整洁着。

周山恒：“太玄真元丹。”

辛禾雪忽然想起来这是他昨夜随口糊弄周山恒的。

周山恒不在。

周山恒：“我问过了城中的药铺和医馆，他们说没有。”

他一双布制皂靴是湿漉漉的，好像跋涉了深层雪地，雪水融化了，但靴面没来得及风干就又沾湿了。

所幸也没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

一切都舒服得让辛禾雪的头脑有些昏昏欲睡。

辛禾雪不知道自己在谁眼里是这般形象。

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辛禾雪觉得其他鳞片也跟着有些痒。

周山恒眼底青黑，声音沙哑，“那你的伤口……”

辛禾雪后仰头，背后倚靠着山泉石壁，发丝乌墨一般在水中化开。

此人还给他额心雕刻了一点痣。

辛禾雪诧然，“你是呆子吗？那是我昨夜开玩笑的。哪有这种丹药？”

谁雕刻了一尊他的像，立在正堂？

辛禾雪瞥了他一眼，逗他道：“那可能不行了，除非有太玄真元丹。不过这不妨事，两瓣鳞片而已，也不疼。”

一切都是顺水行舟的。

他扬起尾巴尖儿，昨夜脱了两瓣鱼鳞的位置，俨然已经重新长出了乳白的薄薄鳞片，像是笋尖冒芽，尚且嫩生生，不具备坚韧度。

辛禾雪：“？”

看来那些医馆和药铺应当不只说没有，说不定还会骂人有病。

周山恒肩背绷紧，好似要被他一句话压垮了，脸上褪去色彩，“那还会恢复吗？”

其实这个烫伤痛感不强烈，毕竟严格来说，并非真正的烫伤，而是业障吞噬了一口他的灵气才导致的。

辛禾雪再次回到了这里。

“先睡吧。”辛禾雪道，“这些药物于我不管用。”

辛禾雪：“什么？”

推开木门就把辛禾雪沉默了。

厚厚的雪堆积在楼下，积得扫也扫不开，只能等日头出来了什么时候晒化。

不过现在也不是找人的时候。

辛禾雪对周山恒道：“我要到不周山山脚的破庙去。”

他好像到了蜕鳞期，需要换鳞了。

辛禾雪：“先休息吧。”

破庙靠着不周山附近，有山则近水，辛禾雪要寻到一处湖亦或是泉，足够让他静养蜕鳞。

好在这破庙后方竹林小径通幽处，就有一处天然温泉。

辛禾雪睡醒后才发觉正月初一就下了鹅毛大雪。

他像是执拗的大犬，守在辛禾雪旁边，又一头钻进牛角尖里。

眼下的情况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