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又温柔。”

他一边说着，又解下自己的外衫，要给辛禾雪搭到肩上。

恨真微一抬颌，望着远处，脸色算不上友好，对辛禾雪道：“诺，你念着的穷书生来了。”

周山恒上前轻轻拥住了他，怀中人身着薄衫，如上好白玉一般温凉，周山恒忍不住担忧道：“虽然已经快要到了暮春时节，但未免入夜后还是料峭春寒，为何不多加一件氅衣？”

两人之间原先平和的氛围冷寂下来。

辛禾雪淡淡搪塞了一顿，便将这些进士们都打发了回去。

甚至连去往的道路也太巧合了。

月亮从山边河道上的淡蓝雾气中氤氲升起，又浮在山泉眼之上，碎光慌慌。

oo？

………

周山恒急切地呈明心意道：“禾雪，你明知道我不在乎，我曾与你说过的，人有作奸犯科者，可妖也有你这般含仁怀义的，若单以人或是妖的身份来分辨是非对错，那世道未免太浅薄了。”

因而只留了这些进士们共吃了一餐饭。

“自始至终，我心悦的就是辛禾雪，不论是作为辛公子的你，还是锦鲤妖。”

并不算大的破旧庙宇，仅仅有两间僧房可以住人。

独留下了周山恒。

他从大袖中取出那份曾经挂上月老树的红线，“另一份还在你的手中。”

拂落桃花的那只手，腕骨窄瘦，指节白皙。

竟然还用上了八仙桌。

………

周山恒仍旧不理解，“可是……从前我们不是说，待到我金榜题名……”

偶有一缕风吹过来，捎带了两瓣桃花，落在膝前摊开的书卷上。

辛禾雪转过身来，月色之下，他唇边的笑意轻柔而朦胧。

簌簌风吹，树影婆娑。

春和日暖。

三甲进士：“我的恩人罗衣叠雪，气度不凡。”

进士被这人刺了一句，不明所以，只好讪笑道：“倒是、倒是没有听过，确实是我孤陋寡闻了哈哈……”

辛禾雪随手将书卷交给恨真放回去，自己到了庙宇正堂之外。

院墙角落的桃花满枝头。

二甲进士：“我的恩人嗓音清润，谈吐风雅。”

周山恒始终握着缰绳，目视前方的道路，听他们话语之间，蓦然觉得不太对劲。

声音很轻，但月夜里却格外凄清，听得分明。

让他看看，他报恩的穷书生是什么样子？

为首的状元郎头戴金花乌纱帽，自红鬃马背跨下，目光殷切，“禾雪……”

青年却制止了他的动作。

直到进士们骑着马匹奔到此处，尘土飞扬。

辛禾雪摇首，“不是这些缘故。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连恨真也被屏退了。

辛禾雪：“？”

周山恒足步很轻，上前道：“禾雪。”

进士团建吗？

辛禾雪转头询问恨真，“今日放榜？”

二甲进士：“我的恩人肤如凝脂，好似神仙人。”

巧到出了南门之后的两条分岔路，全都不约而同地向东侧一条行进。

等等，他什么时候报恩了这么多穷书生？

恨真幽幽插嘴说话，“恐怕你孤陋寡闻不知道，那可是体恤书生、慈善心肠的小鱼菩萨。”

巧到这宽敞官道都无法容下好几匹马同时地并排前进。

松间沙路干干净净。

那么穷书生应当很快就会来同他报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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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太巧合了。

辛禾雪缓声：“周山恒，你往后官运亨通，今夜之后，就不要再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辛禾雪合起书卷，从逍遥椅上起来。

周山恒整个人顿住了，身形僵直，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可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何忽然这么说？是不是今日太多人来，打扰到了你，还是我哪里有做的不是？”

辛禾雪好像对他藕断丝连不能果断放下的态度感到疑惑，“你忘了吗？我是妖邪。”

即使辛禾雪又洗了一轮记忆，不过恨真已经同他说过了，那个救他的穷书生是周山恒。

席间，有人问：“恩公，庙宇正堂上用红布遮盖起来的是什么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