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宣告圣诞日的到来。

基础款的米色毛衣，简单勾勒出对方单薄削瘦的身形。

红桃a。

随意搭在旁边沙发靠背的羽绒服，安静滑落。

“什么鬼问题？”

摇滚乐撕扯着卫濯的精神感知，左侧是光影乱晃的强烈暖色，右侧是街道白色路灯与雪地堆积的冷色。

那只手搭上了卫濯的肩膀。

卫濯开始想，今晚过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酒馆的驻唱乐队在社交平台上小有名气，许多客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路人一脸莫名其妙地快速走开。

像是应和着乐曲，亚历山大激得一个颤音，“是、是的……”

在晃着光点的昏暗环境里，没有人再留意靠近玻璃窗边的卡座。

这就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亚历山大意识到事情大了，“红、红桃9呢？”

但卡座里所有哨兵都听见了。

午夜场开始了。

卡座里其他哨兵笑弯腰，等着两个人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和辛禾雪现在是一幅什么模样。

他们坐在酒馆的边缘。

随后贼兮兮地坏笑道，“那就让红桃a坐在红桃9的腿上，向红桃9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要深情对视三十秒，录下来当圣诞节珍藏特辑哦……”

这个酒馆的午夜场受众更多是普通人。

“三十秒，那也太久了吧？”

“红桃9呢？”

这一局被抽中鬼牌的国王指定了进行惩罚的两个倒霉蛋，正在酒馆的厕所门口，向第一位进门的客人整齐地鞠躬：“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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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压上一份令人无法忽视的重量。

国王游戏。

辛禾雪微微诧异地摊出了自己的扑克牌。

卫濯视线的落点，在辛禾雪的毛衣领口。

贺泊天死死绷着脸，扑克牌就要被他用力攥出折痕。

卫濯声线冷淡，“是我。”

他将鬼牌亮出来。

一个接一个地抽取。

亚历山大笑嘻嘻，“那下一把来点浪漫的。”

几张扑克牌重新洗过。

辛禾雪低低道：“好吧。”

亚历山大惊喜道：“我是国王！”

受罚的两个哨兵无语凝噎，“能不能别整这么神经的惩罚，全酒馆都以为我俩有病了。”

“噫——亚历山大你好恶心。”

再向第一位出来的客人鞠躬，“欢迎下次再来！”

说话的声音不大，在音乐声音下甚至太轻了。

这是一个常见的酒吧团建游戏。

渴肤（24）

场面突然静默了一瞬。

好在卡座上的游戏正在进行，没有人留意到贺泊天和辛禾雪刚刚的情况。

卫濯瞥见坐在对面的一个哨兵打开了摄像头。

红桃a的纸牌，夹在向导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众人一边鬼叫着发出嫌弃作呕的声音，一边叫嚷着起哄。

这边不是闹市，随着夜深，玻璃窗外的街道人影逐渐稀稀落落。

毛衣是半高领，没有遮住洁白脖颈上微突的喉结。

卫濯听见辛禾雪问：“要录下来吗？”

“谁是红桃a？”

摇滚乐带来将人撕裂的魔力，随着鼓点与灯光的节奏，人们的思维被剥夺，理智被抽取，灵魂聚焦在吉他手中颤动的弦，以及和汗星一起扬起又下落的棒槌尖。

周围的灯光一暗，随之集中的光束，猛然打在酒馆最末端的台子上，驻唱乐队激扬起一阵吉他音与强烈的鼓点。

很少有哨兵会喜欢摇滚乐带来的强大音浪，过度加强的五感，让他们难以欣赏强烈的鼓点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