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季玉山说的话——

本身联合军校专职的教师很少，足足有将近一半的教师都是流动席，分别从前线或者其他地方邀请前来授课，不管是校方还是学生，都习惯了频繁地换教师上课，所以对此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辛禾雪一页接着一页地翻过去阅读也要一些时间，何况这张用来待客泡茶的桌子有些矮，只能他低着头阅读。

卫濯本来应该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就立即前往这里，和辛禾雪坦白一切。

至于联合军校方面，k在宿主的死鬼前夫归来之日，就已经向学校另外又请了长假。

像是安静温柔的妻子。

他扎的实在是很随意，但露出的脸部和脖颈线条白皙柔和，与缭乱束起的发揪搭配在一起，反而格外散出慵懒气息。

这三年的时光，他和辛禾雪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卫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多年，卫濯抵触一切除了精神药物之外的缓解方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是谁？”

但现在摆在卫濯眼前的，还有一次机会。

更顺利的话，他们可以在明年的一月份就订婚。

额的哨兵，顺延到下一个月再进行精神疏导。

答案是未知。

如果辛禾雪听清楚了他当时说的“喜欢”……

如果当时不是车水马龙，没有两辆车即将追尾在酒馆外鸣笛……

辛禾雪选择了更好的人选。

几个月没有去修剪过的短发已经稍微有些长了，乌黑发丝于是柔柔地绕落肩头，垂到下颌前方。

资料有些多，一张一张堆叠在一起。

辛禾雪托他购买的低敏外伤药膏，正躺在卫濯的手中。

他本身是滴酒不沾的人，思绪纷乱，一直在长桥上散步，等着酒醒。

他只是突然想到，这段时间——

但是他忘了东西，于是转道回了学校的宿舍。

有些遮挡视野，所以辛禾雪用一条白色的皮筋将头发扎起来。

卫濯眼中沉郁如墨。

卫濯神情和缓，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温情。

酒醒之后，原本就想干脆打车回到家中，度过圣诞假期。

辛禾雪眼睫垂覆着，“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

他像是一个阴暗的卑劣的窥视者。

他从酒馆里出来，国王游戏里，对着辛禾雪脱口而出的“喜欢”，被汽车鸣笛声音掩盖了。

校方在回复的邮件中，还表示了对辛禾雪身体健康的关心。

两人蓦然陷入沉默。

甚至，可以跳过订婚的环节，虽然有些匆忙，但是凭借卫家的财势，依旧能够置办一个盛大的正式的婚礼。

卫濯不是单凭季玉山一面之词就会放弃的人。

卫濯此前在季玉山那里碰了壁，因为对方公权私用挟私报复，他的检测报告被盖上了鲜红扎眼的“不通过”。

因此才会有后来深埋在精神图景里，不愿意被辛禾雪发现的记忆。

现在缺乏的一环是，哨兵要和心仪的向导一起，提交最终的匹配度检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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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会成为最后是否能够成功匹配的参考。

卫濯记得三年前跨越平安夜的那一晚。

蓦地，他的视线凝滞。

卫濯：“……嗯。”

然后，顺利的话，在一个月后，匹配度的检测结果会出来。

检测结果很好，反馈出来他是一个精神图景广阔、情绪稳定、具有良好发展潜力的哨兵，机器打出来的分在一个相当高的数值，如果是婚前检查，他的一切指标都能完美通过。

死死盯着居家服敞露出来的暧昧痕迹。

通过黑塔的施压，还是让研究所妥协，给他做完了缺少的两项检测。

辛禾雪正在看他拿出来的资料文件夹，资料摊开在桌上，一页页的复杂数据内容以及打印的卫星传导图像，都是有关于近期折叠区异常能量波动的。

是辛禾雪和贺泊天在一起的恋爱纪念日。

卫濯喝了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