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赵杰一的视线后，贺松风就像高高在上立在梢头的高贵小鸟，整理好流光溢彩的飞羽，这才慢条斯理向底下凝视观察的渺小观鸟者投去赏赐的微笑。

赵杰一没招了，只能骂他。

贺松风问他：“就说完了？”

赵杰一拿贺松风完全没辙，他越是表现的在意，贺松风就越是故意忽视他。

只是赵杰一此时无心注意这些。

赵杰一美滋滋地掐住贺松风的头发往后扯，一个吻从上方砸下来，凶恶地撕咬。

贺松风用听睡前故事的平静面容，盈盈笑着。

来来回回都没找到能把手机藏起来的地方，赵杰一想起一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干脆就把手机立在床尾桌子上。

赵杰一的五官恶狠狠地扭在一起，露出疑神疑鬼的紧张。

转头一看，贺松风一本正经地认真倾听。

好不容易缓解的炽热，轻而易举被贺松风一个眼神重新勾起火来。

“轻点，去把它扶正。”

赵杰一环住贺松风的腰，深吸一口。

卫生间的水声响起，公寓的卫生间实际上是三块磨砂玻璃贴墙圈起来的突兀一角。

摄像头对准床中央，刚好卫生间的门也开了，一股热乎的湿气冲出来。

玻璃是磨砂的，能把里面的东西影子看个大概。

抬起，将无辜的黑痣藏起，他同样无辜地望向赵杰一。

赵杰一把超市购物袋粗暴地丢到一边，砸在地上发出一阵丁玲桄榔声，招来贺松风轻声斥责。

“没。”

他左手提袋子，右手搭在贺松风肩上，没有多余的手给他去骚扰贺松风，只能靠嘴巴一刻不停地讲荤话：

贺松风垂眸无声，反应平平。

突然停下来让他去洗澡，这是头一次。

“你先去洗个澡。”

贺松风先是奇怪，再又点头，“好。”

“你要是敢找别的男人，我就变成鬼，你在噩梦里吓死你，弄-死你”

以往赵杰一都是不讲究这些的。

在赵杰一的注视下，贺松风轻吻掌心。

“d花完钱就变脸。”

能洗个干干净净的澡，对他而言是享受，还能自己给自己温柔地做准备工作，省得到时毛毛躁躁给弄伤。

说完这一长串话，赵杰一才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赵杰一憋了一路，裤子脱一半，踩在脚掌心里，转头蹲去墙角，听话地把购物袋翻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摔坏东西才扶正。

贺松风身体外轮廓清晰地映在玻璃上，纤细四肢，薄且窄的细腰延伸至胯部时，画出一对反括号，

啪——

“没坏东西。”

赵杰一盯着那团雾气后的男人，眼珠子都要从睁大的眼眶里掉下来。

贺松风微微颔首，示意赵杰一继续说。

赵杰一凑到贺松风跟前，把手掌心抵在对方眼睛上，“看吧，帮你提东西，勒得手都充血了。”

赵杰一先是表情凝重紧张，但看到贺松风并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机后，立马恢复痞子模样。

贺松风穿了件普通的白t，和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头发湿哒哒往下掉水珠，空气里是强烈的舒肤佳肥皂的香气。

明知赵杰一此刻是占有欲和控制欲上头变成愤怒，但贺松风只负责享用这份愤怒，不负责平息。

赵杰一的手变成捏着贺松风的脖子后边，一路连拖带拽地把人匆匆赶进房间里。

赵杰一的手捏在贺松风的衣摆处，刚往上扯起，忽然又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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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得一下，门被巨力撞着关上，惹得整个屋子的墙壁都抖了三抖，跟被推倒的贺松风一样，发着战栗。

无处释放的占有与控制欲变成小电驴的马力，电瓶车跑出摩托车的速度，在马路飞速穿行，急匆匆赶回公寓里。

贺松风穿的运动裤是赵杰一的，裤腰过大，走一步往下掉一截。

他坐在床边冲贺松风招手，两条腿叉得很开，示意贺松风站过来，站进来。

“总有一天我要被你勾死去，到时候你就做寡夫，给我守寡八十年。”

贺松风倒是乐得这样做。

他像恶鬼似的，用咀嚼尸首的方式，咬牙切齿威胁：

贺松风前脚进去，他后脚就打开手机的摄像模式，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能刚好把床录进去，但又不会引来贺松风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