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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俐的贺松风这一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松风劝着自己,不多时又恢复了枯荷的死寂,半边身子折下去,像折断的枝干,勾手从地上捡起他的东西。

比强吻亦或者耳光来得还要羞辱人。

骨头与骨头的间隙,咔哒出细微战栗声。

周彪脸上的凶恶骤然凝固,嘴角黏连鼻翼一条线的肌肉都在强忍抽搐。

他掐住贺松风的下巴,吸了一口浓烟含在唇中,手指掐开贺松风的唇,俯身上前。

他干巴的大笑。

程以镣笑了,因为他看出来这一点。

一股浓烟劫掠过这段距离,强行挤进贺松风的喉咙里。

鞋底往地上逼了逼,逼得贺松风本就折断的身体,愈发的颓唐下去,快要跪下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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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推开,不拒绝,至多用嘴皮子念出两句挠人的刻薄。

声音尖锐地从贺松风头顶响起,踩人的劲还没大笑的劲使得多。

高瘦的男人表情骤变,他诧异程以镣竟然还在默默关注贺松风。

“你踢,我就跟他说你强-奸了我。”

“周彪!滚回房间。”程以镣恶声催促。

程以镣的声音从宿舍里震响:“周彪,滚去房间待着,碍眼玩意。”

贺松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维持不住白玉盘的冷冷清清,裂出几道枯灰的斑痕。

贺松风甚至懒得抬眼看,对方不动,他也不动。

贺松风捡起他的三好学生奖状,捏在手里的同时不忘骂一句:

周彪手指头隔空点着贺松风的脸,脸上还挂着皮笑肉不笑的戏谑。

贺松风的表情巨变,第一次双手有了抗拒的动作。

一个词骂了俩。

不过,程以镣停在恰到好处的短短距离,大概就是贺松风对他比的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距离。

“狗太监。”

“哈哈——”

程以镣张嘴,说出四个字。

“……哦!”

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他靠墙而立,垂下的双手攥住衣服下摆,攥得死死的,瘦小的手掌骨头把皮肤绷得死紧,经脉缠绕指骨,呼之欲出。

贺松风抿唇轻轻笑,三个字把自己哄开心了。

人在觊觎。

说完后,程以镣没有再继续为难贺松风,松开他,接着擦身转头走进寝室里。

“我可怜你。”

贺松风也抬手指着周彪,轻点两下,微笑道:“狗太监。”

程以镣是狗界皇帝,周彪就是狗皇帝的太监狗。

算了吧。

贺松风没有反抗,他抬起头,平静地望着周彪,又看向一旁大开的门框。

贺松风被这样对待,也是他活该。

算了吧……

一只脚踩过来,压在贺松风的手背上。

鞋底从贺松风肩膀上拿走,但又放不下这口气,转头一脚踩在行李箱上,跟踢球似的飞踹出去,把行李箱踹走好几米,贴着台阶边沿嗖的一声摔到最低下去,砰砰两下,彻底地炸开,里面的东西也爆开来。

“强-奸你?你迟早要遭的。”

贺松风的身体被程以镣写下正字的第一横。

表情先是屈辱、憎恶,然后才是不服气,却掐着喉咙反差地用谄媚声音附和:“好嘞,马上!马上来!”

程以镣带来的羞辱,会跟着氧气一起融进贺松风的血液里,通过心脏增压,输送至四肢百骸,甚至是大脑里,成为这具身体的一部分。

程以镣转头看去,那么多扇门,根本找不到罪魁祸首。

看似是高岭之花的淡漠,实则是泥菩萨自甘堕落的默许。

程以镣念出的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脱落,哒哒砸进贺松风的耳朵里。

周彪眼神一转,快速地在两边来回看,确认程以镣看不见外边后,才一只脚踩在贺松风肩膀上。

“镣哥可怜你?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镣哥还有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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