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撑住了，恐怕也得脑震荡。

鼻翼骨折，打掉一颗后槽牙，半边脸几乎肿到破相。

他把门口打扫干净，再一次推门，但很快动作又僵住。

程以镣更气了，一拳把大门彻底砸穿。

那几个少爷在这个点通常都不在寝室。

张荷镜离开的手腕被程以镣用力地掐住，紧接着便听见两声急促奔来的脚步。

他痛得直叫唤，可转头一看，有学生经过。

“好！”

【对不起】

谁说男人没有那么多心眼和心机的？

等张荷镜转头看去的时候，拳头已经高悬在天上，马上就要如陨石砸下来。

贺松风歹毒地放在心里嘀嘀咕咕，体面人是不会把这种话摆在明面上说的。

张荷镜捡起地上碎掉的眼睛，无视上面的污血，收进口袋。

轰——

程以镣养了半月的病，贺松风因为不想和他们行动时间线对上，放了晚学，还背着包跑去升学班的楼里多补一个晚自习，就这样悠哉悠哉过了半月。

低下头，看着自己门口散落的烟头，零零散散地十几只烟。

认了，真是他活该。

程以镣：“？？？”

贺松风难得会用感叹号来说话。

晚自习下课，贺松风踩着兴高采烈地步子回到寝室。

张荷镜略过他，走在他所指的那条路上，自然地好像是程以镣好心在为他指路。

以及一张小学生字迹的字条。

一拳下来，砸在门框上，硬生生砸出一圈惊悚的凹陷。

“你打，打完我就彻底有理由接近他了。”

他才不要猜是谁送的，统统丢掉。

他推开房间门，下一秒又把门拉回来。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气得两只眼睛涨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后槽牙一直到门牙都咬紧了，把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细长的线。

“谢谢你的指点，等会我就照你说的做。”

他看张荷镜，坏心眼和小心机不是很多吗？！

他要离开了，自顾自地绕过程以镣身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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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早日抽出肺癌。”

后半夜。

贺松风睡去，游荡在外的幽灵们前后脚的时间回到房间。

贺松风听到这样的话，眼睛亮闪闪的，那代表他可以得到他人生第三张表彰奖状。

但此时，房间里突兀地出现不属于贺松风的东西。

床上放着一袋药，还有一沓崭新的钱。

贺松风迅速把药和钱，抛到门外去。

塑料兄弟情，一碰就碎。

为了脸面，尽管痛得恨不得拿刀把半边脸削了，也死活不肯再喊出一个“痛”字。

他气得磨牙，牙齿合在一起左右才动一下，扯得左脸的伤口传来剧烈爆痛的撕裂感。

贺松风清楚地记得，他出门前把这扇门锁死了！

打在贺松风身上的那一下，如今作为回旋镖，收取中介费和利息后，重重砸回他自己身上。

没有留下署名。

但又不单单是这样无聊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补上一句：

“贺松风，你月考又是年级第一，下周的学生大会你要穿校服上台演讲，记得把校服洗干净熨好。”

程以镣指着走廊尽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滚！”

程以镣脱力地摔跪在无人的角落里，狼狈地冲面前虚想出来的锁骨菩萨，认错投降。

他迅速扭头向后环顾一周，又小心翼翼地踩住门框，向里观察一番后，才缓步走入。

不敢想这一拳如果真的打在张荷镜脸上，头骨能不能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