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风无法不心软。

赵杰一牵他的手一起出门吃饭，又散步回家。

赵杰一掩面痛哭。

又是一路扶持他向上的伯乐。

“你又在勾引人。”赵杰一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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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风微微垂眸，凝着方才被赵杰一碰过的双手，指腹仍残留对方的温度。

待到入夜时分。

只见趴在床上的贺松风，两条又细又直的长腿向上抬起，净白匀称的小腿肚贴在一起，两条腿也交叉着。

“学校里那群有钱人是不是每天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贺松风来不及辩解，抬腿去踢，却反倒是把脚送到赵杰一手里。

他逐渐将重心偏离贺松风，脖子像断了似的，脑袋一头扎在方向盘上。

一切都好像只是正常情侣该做的事情。

贺松风趴在床上低头看书，头发半干不干地贴在脸颊上，身体湿漉漉水光像碎钻贴满全身。

“乖乖，你真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最最漂亮的人。”

赵杰一含住嗦了一口，说出下流的比喻：“阿尔卑斯糖，好吃。”

贺松风拧了眉头，心想的是：好吵，吵死了。

学生证上的大头照贺松风，面向镜头，身着深黑西装，站得端正，神情肃穆，像电视里严肃的新闻播报员。

贺松风疲惫地叹息一声，冷眼相看的双眸终是做出退让地低垂，无助的黑痣暴露在冷空气里瑟瑟发抖。

青梅竹马，亦是彼此初恋。

赵杰一真像是吃了狐狸精的魅惑，整个人都是一股子迷迷瞪瞪的眩晕感。

他自己的衣服在旁边叠得方方正正的，学生证和校徽规整的放在床头柜上。

“两个月，你才从镇上走出来两个月，你就不要我了。”

他见贺松风就像是蝴蝶见了花蜜，一头扎进去，狠狠吸，使劲吸，吸到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再从皮肤到血液细胞，全都是贺松风的味道，这才满意地直喘气。

贺松风选择妥协，跟赵杰一回了出租屋。

赵杰一拉长了声音，哭他的名字。

如果把赵杰一和程以镣放一块，真不知能有多吵，得是两头大喇叭怪物对轰噪音吧。

赵杰一从不亏待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二步亦是如此僵硬，似乎他整个腰胯都被502胶水粘住了。

赵杰一从浴室走出时，迈出的第一条腿，像关节生锈了，别扭地踩在地上。

跟上次离开时变化不大，只是床头床尾突兀地多了几个摆件，还有正对着床的墙插，反常地没有插入任何电器。

贺松风被吻住，他手里的书本被粗鲁地甩到地上去。

脚踝细细一只，一只手能把两只脚踝都捏住，脚后跟和前脚掌的皮肤很薄，薄得皮肤下的殷红都毫无保留浮现出来，粉得像刻意打过腮红。

“贺松风——！”

“贺松风，你七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好朋友。你知道的，我对你从来没有坏心思，我爱你、宠你都来不及，在我们确认恋爱关系之前，我一直把你当做我亲生弟弟照顾。”

“我对你的好，你这十几年里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你不能因为你到了大城市，见过更有钱、更有地位的，你就把我抛弃。”

“我承认，离了那个破镇子，我什么都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垃圾、败类，我配不上你。”

“我真不知道什么人见了你会没反应，我今天在车上的时候就想让你帮我，但是我光顾着哭，忘了这回事。”

贺松风拧了眉头，否认：“我不是。”

赵杰一的声音嗡一下，低了下来，像将死之人的气息般呜咽不已，带着旁人无法共鸣的哀痛。

对方像一只豺狼虎豹，毫不怜香惜玉地扑过来。

两只脚没有叠在一起，而是分开各干各的，像鸭子脚蹼游水似的，小动作前后晃动，十颗圆润脚趾像压在树梢上随风摆动的嫩野果。

“呜呜……呜呜……我知道你从小就是最聪明漂亮的，我也知道离开我你会有更光明的前途。我留不住你，我不过是你向上爬的路上踩过的一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