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只想咬一口。

赤条条的，以最无辜的模样，摆出最耻辱的姿态，且摄像头犹如顶上猎物的巨蟒，故意入侵至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不曾放过。

贺松风双手的束缚被解开了，他双手撑在一边，坐起了身子。

很难受吗？很难闻吗？

赵杰一越看越喜欢，在月亮下的贺松风漂亮得仿佛是透明的，像被水浸透的春卷皮，薄薄一层，皮下血管流淌仿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赵杰一说得没错。

他的里子就是腐烂生蛆的，空有一副皮囊，和虚假的自视甚高。

他们的关系就像变态发育的昆虫，在茧蛹里重组畸变，变得完全不似曾经。

贺松风配合着赵杰一的笑话，虚虚地笑，笑得像镜子里来的虚影。

贺松风主动环住赵杰一的肩膀，体贴地伏在人肩头上，疏远地轻轻诉求：

是钱的味道。

他不高兴，可情绪却高高地兴奋飘在天上，不得落地。

“请对我温柔一些。”

赵杰一嘬破了他的嘴唇，毫不留情地骂他：“你这个给钱就能睡的娼。”

他从倔强不屈，到出卖自我。

所以他的变换才会来得那么快，那么彻底，那么自然。

而他，最终要做的，好像也只是说上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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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开了就好受很多。

贺松风睡觉一直很老实，选中一个位置后，便整晚都不会变更。

贺松风的身体被物化成无数模块，肮脏文字化作面包刀，把他一一切开。

窗外月亮亮堂堂，如路灯般明晃晃烙着人视线。

凌晨三点。

贺松风像摆在面包店货架下切开成块的黄油面包，被摄像头偷窥视角彻底的性化

贺松风没再有任何干呕的反应。

画面里更健壮的男人，故意用手指顶在对方眼皮的两颗黑痣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导那里去。

他又哭又笑，哭笑不得。

这些钱就会跟拧水龙头一样，哗哗得流进贺松风的手里。

未必。

一瞬间，群里面消息炸了。

他明白，这一刻起，他和赵杰一的确是分手了。

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只能拿出手机，从偷录的视频里截了一张，几乎是看一眼就硬一点的事后照，发到自己的订阅群里。

在明亮的灯光，在橱窗里，在人来人往的人声鼎沸下，

他的脸颊流了一道水渍，似汗珠，似泪珠。

赵杰一拧住贺松风的脸颊，掐了一下，开玩笑地打趣：“你啊，你就把自个明码标价的卖吧。”

贺松风轻轻点头，承认了。

他身上又燥起来，但贺松风被他折腾坏了，禁不住继续。

无声中，他在告诉过路看客。

是他的虚荣心和他的体面，在小小的身体里打架，非要分出一个胜负来。

脑袋垂得低低的，身体仍在发抖。

又被赵杰一粗鲁滚烫的手掌抹去。

不过短短两个月。

多注意注意你们身边眼皮中间有两颗对称黑痣的男人，他背地里其实是一个被玩坏的玩具。

他低头，双手捂在脸上，深吸一口气。

不会再有复合的可能性。

只要勾勾手指。

前十八年的三观道德在他为钱谄媚配合的瞬间，像一栋烂尾楼轰然倒塌。

没人诱导他，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菩萨似的恬静面目，扭曲得像野庙里被信徒抛弃的泥菩萨。

赵杰一抹去的不单单是钱，还有贺松风最后遮掩体面的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