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冷得像是入了冬似的，空气灰蒙蒙的，像是云层里有一只手把积攒了整个夏天的灰尘一把扫下来，于是雾霭不仅刺鼻还沙眼睛。

贺松风又觉得一句谢谢不够诚恳，又一次地凑上去，十指相依，闭目低头，缓缓地在对方的唇上留下一个亲昵的吻。

闭上眼睛继续感受刚才的美妙。

脸在一眨眼间爆红。

贺松风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埋头继续惦念着镜子里的贺松风。

但同时脑袋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反驳：“怎么就疯了？你对自己太刻薄了，没人规定不能自恋。”

他又在色迷迷的期待晚上的自我玷污。

“贺松风，你真是疯了！”

贺松风长呼出一口气，满意地直接在地上躺下去。

还说了那样、这样该是情人间说的话。

贺松风躺在地上，享受残留的星点余韵，是烟花绽开后留在脑海里升天的那一瞬残影。

“看着像，气质不像。”

“谢谢你。”

贺松风赶紧把两只冰冷的手掌捂在脸上，总是昂首的脑袋也低了下来，害羞地眯起眼睛。

早起的铃声打了两道，贺松风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想到这，贺松风下意识把两条腿夹紧，借着走路姿势来回蹭了两下，尽管很快就放开，但那一处传来的酸软瞒不过贺松风。

和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一样，呼吸没两下，便陷进梦乡，一觉到天明。

“可是……可是……”

“什么东西？”

在贺松风熠熠的期待里，对方望着他，轻盈盈的笑，轻轻点头。

贺松风磨磨蹭蹭走出寝室楼。

“贺松风，这是你自己，别发疯。”

心里的声音这才肯放过他，消停下去。

贺松风被说的羞愧，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弱地字眼：“……爽。”

临出门前，贺松风还是折回镜子前，不管不顾地对镜中人落下亲昵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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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沉默寡言高不可攀，晚上到你□□就成了随便骑的□□騒β，这还不爽啊？”

心里的声音严厉地呵斥：“可是什么？你爽不爽？”

这事便再没有下文，他重新洗了个香香的澡，转回床上躺下。

贺松风自言自语地警告，他狠心强迫自己忽略那个漂亮男人投来的求爱视线，穿衣服、洗漱，收拾被褥。

贺松风心砰砰动。

“你懂什么叫人前人后吗？反差懂不懂？爽死去了。”

贺松风轻声询问对方，又担心对方是个心软的神，明明不情不愿还要被强迫，那就太可怜了，于是贴心补了一句：“你可以拒绝我。”

贺松风低头，用力地捂着脸，深吸一口气。

“还可以有下次吗？”

他挪到床沿边坐下，又转头，刚巧又同镜中人对视。

他站在镜子前最后整理仪容仪表，确认自己是漂亮、完整的这才背起书包。

贺松风出门了，嘴里还念着“晚上见”三个字。

贺松风恢复了一些体力后便缓缓坐起身来，瞧着镜子里被折腾的污脏污脏的漂亮男人，对方依旧向他投来包容的淡笑，似乎在说：“没关系的，我喜欢这样被你对待。”

晚上……到晚上又可以……

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过路的同学们向他投来的怪异打量，围聚在贺松风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眼神里的泥泞感也越来越重。

贺松风爽完才意识到——刚才他疯掉了，居然把镜子里的人当□□慕者，自己对自己，进行了那样子不堪的事情。

“你别搞，我戒色呢。”

贺松风捂着脸，半跪在地上喘气，缓了好久好久，才接受自己把自己疏通到水流了一地的事实。

“早上好，晚上见。”

再一转头，看见镜子边缘里擦拭自我的漂亮男人。

这一刻，他笑了，发自内心地舒缓而笑。

可是没过两分钟，他忽然站了起来，急匆匆绕到床头扯出一沓卫生纸，贴在大腿内擦来擦去，擦了一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