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

“好，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记性不错。

菲利斯虽用问句，却没给蔚舟回答的空间，自顾自说道：“因为他每一场仗，都打得惊心动魄，偏要舍弃稳妥，兵行险招，哪个老师敢用他做教例？”

“但是，你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既说“缺点”，应当和她的身份无关。

“十三年前，帝国在边境吃了个败仗，彼时卡萨防线失守，天土星危在旦夕，第九军也覆灭大半。

重点是这个吗？

蔚舟悄悄松了口气。

这种情况，放在常人身上，必定是后撤等援，你却不同。

可他却又不直言，反倒回忆起往昔：

菲利斯的声音杂糅在雨丝里，混了清秋的宁静。他的神态称得上平和，并无指摘之意。

大开的窗户招来一只七星昆虫，小家伙淋湿了翅膀，一头栽在窗栏上，只是还没等松气，便被菲利斯无情弹飞出去，掉落在萎靡的枯叶上。

“天土星也是青山。”

他赞誉不绝，蔚舟却越听越心惊，毕竟按当下的语境，其后必然跟着一个“但是”。

最重要的是，阿蕾杜莎跟你关系不错，江澜和林勋也被你带过几年，若是你上任，他们三个不会不服。 ”

蔚舟不动声色，规矩作答：

“我一直觉得，你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蔚舟的心也仿佛和它一起落下。枯叶脆弱，只需稍一用力，便会裂成拢不全的碎片，而后被泥土无情吞噬。

菲利斯恨铁不成钢，下了最后判决：“况且，他对帝国，对军部，甚至对你们，没有敬畏，没有忠诚。

直至今日，我依然记得副官交给我的战后报告上写着，他曾以一句&039;留的青山在&039;劝你撤兵，你还记得自己当时回了句什么吗？ ”

蔚舟终于找到机会，小声辩解一句：“江澜他还是有不少存款的，不至于为了加薪就跳槽。”

菲利斯笑了笑，表情慈爱，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不明心绪。

他始终未曾偏头观察身后的人，像是不在意，又像是胜券在握。

那么，联赛之前，我告诉过你，必要时候可以放弃学生的优先级，你是忘了吗？ ”

她对自己能不能升职并不在意，却没法不忐忑被拒的理由是身份存疑。

这些年你功勋不断，和你合作过的军官对你赞不绝口，在民众里也颇有声望。

”

七星昆虫挣扎着躲入缝隙，蔚舟也终于等到菲利斯的后半句话——

我时常怀疑，若非影娱圈需要卖笑，江澜怕是立即收拾东西当偶像去了，毕竟那里的薪水比军部高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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