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毫无光泽。

段文涛低头暗暗地笑。

男孩没有答话。

要离开的袖口被拽上，卫凛冬看边野，他哪里也没有动：“哪个地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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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沿上，段文涛从卫凛冬那个碍眼的手机看到炕上躺着的，在认真管理面部表情的男孩——

突然，铃声毫无征兆地从手机中爆出——成少泽把音量开到了最大。

一响这个人就蜷起手指塞进嘴，眼框立时红了——不是卫凛冬，他给他单独设的铃声，一时间他沮丧到了极点，以至于接起来‘喂’的那一声都沁上了哭腔。

卫凛冬最终也没能把微信发过去，专心查看边野的脑后旧伤……一切发生得隐匿而低调，悄然无声。

手跟着那截袖口一起移动，耳边有手机放到炕上的轻微声响，边野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极力把唇角往下抿，不让它飞起来。

“不去，”段文涛果断拒绝：“我得守着咱小狗狗。”

在卫凛冬查看伤口时刻意喘大气，并且用紧抓袖口，微微蹙眉等一系列的小动作以佯装他真的有在疼……

“你俩可不能瞒着我说悄悄话啊，我会嫉妒的。”

成少泽保持跪在茶几前，双手交握抵眉心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如同一名虔诚的信徒在祈祷着什么——

“疼。”

老公从来没有彻夜不归过，哪怕他俩吵得再凶。

飞快扫了眼满屏堆积成山成少泽的微信，卫凛冬又问：“眼睛？”

段文涛立刻转头，震动过的手机拿在卫凛冬手上，另外的手放在边野额角，因为专注打字，手指无意识地碰了边野眼尾一下，男孩把脸向后仰，正对卫凛冬。

头，边野把头往另一边挪了挪。

说话间什么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段文涛下意识地去找，目光却意外地留在边野脸上。

“去找一块暗一些的布，干净点的。”

“瞧你那死样，”于彬在那边不知吃什么，咀嚼声很大：“现在知道着急了，当时怎么就不能静下心用你那抽疯又不好使的脑袋好好想想……”

“头，伤口疼了。”

段文涛沉默地看着躺在床头男孩的眼神——

对摆在玻璃茶几上的那部手机。

从给卫凛冬发微信打电话以来他就这样，相扣的拇指不断刮蹭额头，越刮越狠，所过之处全是一缕缕红痕，按理说肯定是痛的，他却好像失去了知觉，所有一切全部倾覆在这个唯一与卫凛冬相连的东西上。

卫凛冬在说话。

男孩整张面部绷得如同一张铁板，阖下去眼皮只留下一道缝，是生硬，不带一丝温度的表情——从进到这个院子，小狗狗也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