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治。”

车里静得难以理解。

卫凛冬看着于彬，接过手机——

一定发生什么了。

某人该遭天谴，这个人姓于。

“看一眼呗。”这人说。

像犯了烟瘾那么迫切，抽得异常快——可卫凛冬根本没有烟瘾。

现在，什么什么都没有。

如今他与工地唯一的联系就是未结工资，那个地方他不会再去，但钱还是得要，杨超说款下来了，全部的，让边野来工地一次性结清。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卫凛冬站住。

男人拍在椅背上，剧烈晃动下仍然是莫名执着的，放在车前的眼神，焦距在前方某一点上。

这一次不必转回身，于彬直接挡到了卫凛冬身前，笑吟吟地递上来一个手机。

作者有话说:

脖根处还被“体贴”地故意放大，其实不这样做凛冬也认得出来这个人是谁，这条脖子他太熟悉了，以及那一眼就能看出来，遍布整条脖颈的——吻痕。

一路高压般的寂静被电话铃打破。

嘴缝和鼻下渗出。

……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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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扔掉，男人挂挡发动车子。

这是边野对这个人的直觉，就像那次精准发觉卫凛冬身体的高热，没有理由，毫无逻辑，可他就是知道。

边野接起来，是杨超。

走得太仓促，没能体面地结束跟工头的上下级关系，李响国觉得边野一点脸都没给他留，为此跟杨超几度破口大骂，扬言边野不来找他磕头，钱一分不结。

后面又喊了声：“你会想知道的，我保证。”

以前坐卫凛冬的车也会静，但还是会听到这个人偶尔为他打开的车载电台，又或者在他眼皮沉得要掉下时听到的一两句问询，当然绝大多数的时候只有这个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边野闷着头，许久，“嗯”了一声。

“您停一下可以么？”

过于仓促的急停，车轮掀起一阵刺耳音色，没有一件事是正常的，边野一眨不眨地盯着卫凛冬。

男人就这么静静地，开着车。

那是一条脖颈，男人的。

边野拒绝，让他把钱直接打卡上或是微信转账，杨超貌似很为难，说钱不在他手上，李响国叫他打的电话，让边野亲自过来一趟面对面找他领。

回身，他淡淡扫了于彬一眼，说了句：“他和谁出差，与我无关。”

这一点不可能接受。

挂掉，一抬头，卫凛冬正直视着车前的路，过去这么久，他们从城东一直开到城南，除了午后阳光透过车窗移动着在他脸上形状不等的光斑之外，一概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