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叔，我便赔命给你，将此身千刀万剐，赔给所有因燕氏而死的百姓，沙场征战未归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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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门归来的百姓从他身边经过，燕羽衣凝滞半秒，没说话，只是看着萧骋握玉佩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神。

乘着四下大快人心的叫好声中，燕羽衣双手颤抖，捧起凉透的茶水，默然往地面一浇，声音似哭也是笑。

这个男人傲慢无比，偏偏拥有尘世最尊贵的权力，他天生掌握生死，视命如草芥，猜透人心信手拈来。

他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唇齿苦涩，缓缓说：“博叔那日救我出宫，他说。”

成王败寇，就这么难以接受认输吗。

“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萧骋目的达成，道：“任何条件？”

走到一半，燕羽衣忽然回头，冲萧骋伸出双手，淡道：“真不再铐着吗。”

三十多人杀起来很快，萧骋沉声：“到余博了。”

可你投的胎也不差啊，燕羽衣想，出身燕氏，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兄弟肯搭上性命相随，自幼被珠玉环绕，吃的是珍馐，用的是金银，及冠便有大将军可做，还能再怨什么呢。

待完成所有，燕羽衣无声。

燕羽衣这个名字写起来轻盈地仿佛要飞起来，实则沉重得仿若大山，沉沉压在肩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是。”

燕羽衣似是被唤醒般，倏地抬头，直勾勾地望向刑场。

余博脊梁如铁，跪着也仿佛站着那般挺立，东野丘从刽子手手中取走雷霆剑，扬剑的瞬间，余博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声嘶力竭爆喝道。

燕羽衣双目通红，颜色深得似乎能渗出血来。

手起剑落，猎鹰嘶鸣，响彻穹顶。

他真不怕他立即冲回去杀人吗。

什么都答应，只要能查清这一切，洲楚，燕氏，以及造成今日之境的所有，我什么都能给你。

燕羽衣没点头，他不喜欢萧骋，从最初在大宸宫宴见面便不喜欢。

萧骋眼疾手快扣了回去，单臂从燕羽衣肩胛穿过，硬生生将他身体撑了起来。

什么条件都答应。

“萧骋，我答应你。”

“叮嘱你活下去。”萧骋像是猜透燕羽衣心思，答道。

回客栈的路上，萧骋提前解开手铐，燕羽衣前头走，他在后边跟着。

说只要少主还活着，燕氏便不算倒，洲楚还有希望。

“愿少主长命百岁，举世无双！！！”

算是铐住了。

“臣誓死护卫少主！”

萧骋点点头，走到燕羽衣面前抓住他腰间的玉佩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