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欲言又止，还是难以抑制对那张名单产生的震撼。

“当然。”萧骋将茶杯推至燕羽衣触手可及的桌角，语气极淡，并不像是他话说所言，如“当然”这个词语的意义那般肯定。

“我的人被杀了。”

“那是你的人？”他敏锐地意识到。

本该直接回自己的军帐休息，却不知怎么的，回过神后已莫名其妙来到萧骋帐前。

“他们？你不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吗。”萧骋这话像是嘲讽，好像又在阐述事实。

“燕大人，请。”

很快，渔山从里头走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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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侯府与大宸州府亦有勾结，与东野陵交往须得小心。”

燕羽衣：“我和东野陵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刑部尚书处理现场。”

而萧骋的那些手下竟也没拦他，路上畅通无阻。

，压实，再种上新鲜花草，确保植被旺盛。这片营地得搭建营帐，故而事先被修剪过，没想到草竟长得如此快。

燕羽衣双手拢在袖袍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骋又提醒道。

燕羽衣冲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本以为对方也要跟着进去，渔山却向后退半步，帮他把帘子合上了。

卷曲的叶片舒展翻涌，哪里有人半夜请喝茶的。

他犹豫许久，担心打扰萧骋歇息，但听到内里有说话声，于是打起精神问了几句。

“萧骋。”

身体似乎逐渐恢复几分温度。

“……”

但从走进帐内，直至茶水沸腾，萧骋神情都没有特别的波动，眉目舒展，比任何时候都要从容，但燕羽衣偏偏在这种氛围中，感受到内里涌动的，难以描述的压抑。

但这次燕羽衣并未像从前那般请萧骋先讲，他走到萧骋对面坐下，隔着水雾缭绕的热气，像是将他的心也放在其中煨着，来前的寒意竟忽然慰帖许多。

萧骋点点头，并未多言。

还睡不睡了。

他们同时开口，同时闭嘴。

“睡不着？”男人问。

“开膛破肚，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那份名册中的名字流出去。”

反观萧骋便自在得多，当然，也取决于他根本没见到那份名单。

燕羽衣用力地拧了下手背，咬唇问：“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

燕羽衣怔了怔，看着萧骋从茶屉中抽出两盏琉璃，待边炉煨着的水壶沸腾，将茶叶悉数投入。

如果此刻的萧骋面带笑意，他或许会放下所有，冲动地问他“裴谵”这个名字与他是否有关。

草场外距离两里，有眼水质极佳的泉眼，这几日所用皆从那运送而来。

“折露集的名册今夜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