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不该给予他这份耀武扬威的燕羽衣，却再也无法顾忌这么多。

这两人的态度与平素截然相反，反常得令燕羽衣感到心悸。

“萧骋，我要离开这，放我们走。”

而心脏的跳动，又鲜活地提醒他，无论他做何种决定，迎来的都会是他从未踏足过的，连接着未来的过去。

若在从前，答案呼之欲出，但燕羽衣却犹豫地蜷起手，迎着萧骋那冷静得可怕的眼眸，还有严渡那副他从未见过的亲近柔和。

萧骋眼珠动了动，少见地并未被激怒，并且矜贵地吐出两个字：“选谁。”

情报，大致能够拼凑完整萧骋前来西洲的目的。

兄长将他时常佩戴于身，从未取下过，为何现在会在严渡手中。

萧骋的眼睛又睁开了。

很明显，严渡似乎没有想要立即解释的意思，摆出已经知晓结果的胜利姿态，嚣张地挑衅着萧骋。

“从哪来的！”

燕羽衣低声。

“我选。”

他等不及严渡开口，连连追问道：“这东西是你从哪抢来的，在进入朝廷前你在为谁办事。”

燕羽衣是对萧骋重复，更多的是禁止自己后悔，于是再度道。

“我选严渡。”

严渡淡道：“折露集的账本稍后送上，作为换走燕羽衣的条件。”

瞧清楚那其中的花样，燕羽衣瞳孔微缩，胸膛起伏，冲动地抓住严渡袖口，大声道：“从哪来的！”

燕羽衣将它从边塞带回明铛，作为兄长生辰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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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谁。

“萧骋，你放我们走吧。”

“严渡！回答我！”

质地坚硬却触手生温，燕羽衣疑惑地放在眼前查看，是枚花样并不算时新的玉戒。

燕羽衣想破口大骂，忍得格外辛苦：“我选萧——”

戒指外侧光滑，内里却有细碎的纹路存在。

“我问你！”

云纹燕尾，那是自己在外缴获的战利品中，最特别的饰物。

“燕将军还是多多考虑为好，不着急的。”严渡适时打断，好心提醒。

萧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略过燕羽衣直接朝向严渡：“按理说，你刺杀本王，本王现在应该连你一道关在牢里，提审，折磨，挫皮削骨以解心头之恨。”

目光上移，与萧骋的眼神接触，燕羽衣积极传达出留下的态度，但景飏王却瞬间像是唯恐被沾染什么般，缓缓闭起眼。

紧接着，严渡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挡在萧骋视线盲区，轻巧地放在燕羽衣掌心。

如果相悖，他想要与萧骋坦诚。倘若意见一致，那么便省去了日后再矛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