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小鸟，怎么能让别人家的白菜拱了？

戏楼里面呈环形，戏台在正中央，看客绕着戏台一圈坐在一楼和二楼。

他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毫无道理，可他就是满心悲愤他的人怎么能跟别人跑！

沈醉绕过来站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的脸。

他的手收在袖口中，死死攥着拳，拇指拼命扳着食指指节，才没失去理智召出悬鱼刀劈了沈醉。

气得眼眶滚烫，约莫被沈醉瞧出异端，沈醉伸手摸向他眼尾：“说了不能直视太阳，你眼睛都红了……”

没一会儿，沈惊鸿被盯得整个人都不对了劲儿。

是啊，劈了沈醉。

沈惊鸿再一次拍开沈醉的手。

我把他掳走吧？

他没想到自己说完，沈醉直接在他一侧的木椅上坐下，抬手托着腮，认认真真地看他。

他藏好心绪，垂下眼帘。

飞辇落到了一家戏楼后院的停泊位。

沈醉找出一张白玉面具戴在脸上，引他进了戏楼前堂。

里头热热闹闹，男女老少各种妖怪都有，不提看戏，光是这些看客就够沈惊鸿看上一阵儿。

沈惊鸿在凡间去过几次戏楼看戏，到了妖界，还是头一回进这样的地方。

他不愿落下风，转回头也盯住沈醉。

沈醉真是长着一张让人有气消气没气消灾的脸。

这次没用多大的力道，想使劲也使不上，手攥拳太久，麻了。

沈惊鸿被自己心里那一团乱麻扎的浑身疼，飞辇偏偏在这时开始下落。

不用等正月初一

飞辇靠近边缘的位置有几张钉在甲板上的木椅，沈惊鸿就是坐在中间那张木椅上。

他将头偏向另一侧，沈醉便挪到他眼前再看。

沈醉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再一次露出唇角边一对比南柯酒还醉人的梨涡。

悔发了问先前沈醉还说的遮遮掩掩，他本以为只是少许好感，还没发展到什么地步，“藏在衣服里不容易看出来”，想必是没藏在衣服里的也见过了。

为什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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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的语气居然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愉悦，他不知道这小子高兴个什么劲儿，更生气了：“对，我人难看，心也阴暗恶毒，听你说别人好看，很是生气，不行？”

这小子犯什么毛病？

“你……生气？”沈醉问道，“因为我说我心上人好看，你生气？”

通常惊艳之人再看而衰、三看而竭，久了习惯了也就那样，但沈醉耐看至极。

他不厌其烦，抬眼瞪人：“看什么？”

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