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如餐桌对面的女子般吗。

不算柔和、不算高兴，只是笑了，在灯火之旁。

可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样一抹笑。

她不习惯也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

她对王妃产生了一点好奇。

灯笼的光是暖的，她的妆容也是暖的，可妆容未至之处，她的手，纤长、骨节分明、青筋……是一座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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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他与玉喑这一辈子要做女子才能活。

青蘅也在想她。

餐桌上的菜式很多，王妃却只喝着暖粥，她上了妆，唇很红。

年前这段时间青蘅跟着祈福，也能让皇兄对她态度好些，年后与王妃和离后，他便上书请求皇兄成全这桩婚事。

夜深时，王妃房里已无人。

喝完那碗粥，王妃抬起眼来，隔着餐桌静静望青蘅。

瑾王跟王妃无话，只贴心地将暖手的小炉递给青蘅。

王妃蓦然红了面颊。

今年瑾王带上了青蘅。

宴会至半场，瑾王有事去了军营，席面上坐着的只剩她与王妃两人。

没有打她，赶走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喝一碗粥。

虚妄之相

他有些好奇，一点点，想要走过去，看得清晰些，抚上她脸颊，抚过她笑的纹路。

华服、妆容、金玉……他都尽力地试了。

李月溶抚上腰间的长剑，剑柄的冰凉唤醒他几分心神。

一个人默默洗掉妆容。

很大，比寻常女子的手大许多。

像个和尚。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不像王妃。

里，王妃静静地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吃一碗腊八粥。

可腊八到过年还是有一段时间的。每年这段时间瑾王都会到京都的慈林寺为皇兄祈福，王妃随行。

不算深，不够多，只似一尾划过水面，溅起些许的涟漪，痒痒的。

青蘅饮了两口药，很苦。

他做了二十年的女子，还是不知道女人到底该是怎样的。

可碗已经是个空碗了。

这府里的王妃，跟话本里的不一样。

女人。

青蘅擦了擦唇，回望她，见着她目光，轻轻地笑了下。

他看见她的笑，会有一点羞赧。

王妃只是望着她，却不问她，对她没有敌意，也不在意，只有一点点好奇。

清清静静、孤零零的。

看着镜子里的这张面庞，心神却恍惚回到餐桌之上。

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对于青蘅的到来并不抬眼，也不细问。

她垂眸，想要继续喝粥，让忙碌代替茫茫的羞意。

化缘来一碗热粥，一点都不剩地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