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上她脸颊，粗糙的手掌，碰着她温暖的肌肤。

“骓郎，”她不再以奴唤他，“上来。”

不足够。

不够。

青蘅脸色苍白，毫无泪意。只是紧挨着他，睡个午觉。

骓奴转身，单膝跪下。

这年轻的太后，还不到二十呢。

她喝醉了。

旁的人都退下，大殿合拢，青蘅坐在龙椅上，慢慢抚上头发，轻柔取下帝冠。

大将军，站在第一位，扼制百官。

和他走不一样的路。

几只白色的飞鸟，飞出了金笼，飞出了宫廷，飞到好远好远的地方。

她保证。他死去的真心里。没有她。

可惜她独一无二，不给他机会。

她听着百官口称太后娘娘千岁。

她的长发散了。

可哪里是她的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不是她的家。

一个小娃娃老是哭闹，渐渐地便只有太后出席。

——

青蘅望着他，不反抗，不期待，只是欢乐地、迷醉地看他。

没有人回应了。

正文完。

青蘅不耍赖，到家就要睡觉。

他说，到家了。

青蘅二十岁那年开春，废除了新帝之位，正式登基为帝。

那不可知、不可及的尽头。

千岁啊。

她站在新修建好的皇城最高最高的宫廷楼阁上，俯瞰许久，又抬起头，望向无垠苍穹。

下了朝，太后娘娘留下大将军。

宽大的脊背，能背起两个她了。

良久，她才说，背我回家。

喊他陛下，喊他哥哥，幽觉，坏蛋，病秧子，恶人，死狗，变态，看戏的人……

睡了午觉，自此一睡不醒。

魁梧高大的骓奴，一步步踏上通向太后娘娘的台阶。

太子登基为新帝，太后垂帘听政。

是权力醉了青蘅，还是这日渐炎热的夏。

青蘅趴到骓奴背上，两个人静静依存。

骓奴守着她，静静地跪坐在她身旁。

霍骓背着青蘅在大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青蘅都快晕了，他才把她背回龙椅。

她快乐地、晕晕乎乎地睡着。

黄昏傍晚，落日红霞，光照着他们的前路，醉红了他们的影。

过了许久，青蘅未醒，骓奴抱起青蘅一步步回了寝宫。

她终究醒来。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青蘅搂着尸体，轻声唤他的名字。

却毫不珍惜地拎在指尖，摇摇晃晃，掉了下去。

她保证。他死去的地方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