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石……”

“并无明显怪味儿。”

紧挨着池塘的柳树已长成碗口粗，枝叶翠绿，但池塘以北靠近后廊方向的却尽数枯死，再看井口边的柳树，虽未死，却远不比池塘边的粗壮。

姜离道：“或许是某种毒石，桐儿，若真想在此住的安稳长久，我建议把这片儿枯萎的柳木挖开，看看土里有没有藏什么为好。”

“常用的是这口井，本来荒废了，请人把淤泥杂草捞出来，又请了工匠专门来沥水，养了好几日了才敢用”

自倒座房而出，直往东边走，没多时便到了池塘北面，距离那些翠绿的柳树不过丈远，而这北面的水井正在一颗茶盏粗的柳树下。

“娘娘，薛姑娘来了”

刚一进郑文薇的凝香馆，姜离便觉屋内气氛有异，香雪白着脸目光闪躲，郑文薇呆呆坐在西窗前的贵妃榻上，人好似没了魂儿一般。

“柳林？当初这里花花草草不少，到了春夏应该十分清幽秀美，再加上临着池塘，在这里散步应很不错，这柳林有什么问题？”

香雪情急地喊了一声，郑文薇才缓缓转身，待看到姜离，满是惶恐的眸子才一点点地有了光彩，姜离秀眸微眯，“娘娘这是怎么了？”

郑文薇的嘴巴可以骗人，但她的脉搏却绝不会骗人，姜离盯着她，又看向香雪，见香雪也额生冷汗不敢与她对视，姜离愈发肯定出了事端，“娘娘脉象细而浮，却犹如滚珠，娘娘在为何事恐惧？”

薛兰时如今有孕近六月，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胎像也渐渐稳固，姜离请了平安脉，又叮嘱了膳食禁忌便往承香殿去。

姜离拿出脉枕请脉，指尖刚搭上郑文薇手腕眉头便拧了起来。

“柳林本身没有问题，但这地底下或许有问题，整个园子荒芜之时瞧不出来，如今荒草被除去，独独这一小片儿的柳树死了，岂不古怪？而这里距离水井只有不到十步远，若地底下有毒物，饮水便会中毒”

虞梓桐倒吸一口凉气，“不错，就是这样，难道说是因为这水井？”

虞梓桐背脊一凉，一时想到了李昀给皇太孙下毒石之事。

“什么毒物？”

至七月十三这日，姜离复又入宫为薛兰时和郑文薇诊脉。

虞梓桐紧张地看着她，“如何？”

她沉吟片刻，“好，我回去和父亲商议。”

虞梓桐惊讶，“你莫不是也觉得有什么镇魂法阵？！”

郑文薇“唰”地抽回手，“少多管闲事了！留下方子速速走吧！”

姜离行云流水写完医方，收好医箱转身便走。

郑文薇挺直背脊，板着脸道：“没什么，姑娘要看就快点，我想去歇下。”

言毕，姜离又看向附近的柳树，仔细看后，确实觉出异常。

姜离摇头，“不，不是水井，而是这片柳林”

等他们父女商议完，若愿掘开柳林，是否有异皆会送消息给她。

姜离看向井底，便见井水的确十分清澈，她放下打水桶，待水打上来，先细观片刻，又沾了点儿井水放入口中抿咂。

虞氏新宅的古怪一时半会儿没个定数，姜离给虞梓桐换了新方，将她送回府便归了家。

姜离视线在十来颗柳树之间来回，“此处确有古怪。”

花草早已枯萎，眼下已被除尽，但能瞧出从前铺就石板路的痕迹，姜离又往前走了两步，扫视半晌，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几颗枯死的柳树处。

姜离一默，先写医方，一边写一边道：“如今这宫里若有人能诚心帮娘娘，那只能是我了，但娘娘不信我，便请娘娘自求多福吧。”

姜离看向水井，再看向柳树密布的这小片园景，而后目光往东面一移，道：“我记得你说过，这宅子东西本是两家，后来西面被东面宅邸的主人买去打了通，自打通之后，东面这家主人便一直不安生，当时也有许多人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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