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着，委屈的快要碎掉了。她心系萧承多年，以为有姑母这层关系，能顺利入宫为妃，怎料被黎淙那个老匹夫一再阻拦。

回到冷宫陋室，立即有人递上一碗热汤。

表兄是读书人，对她也算和颜悦色，从不曾那般粗鲁过。

“不喝就不喝。”

等黎昭沐浴更衣，坐在桌前，小宫女再次递上温了一遍的汤药，“娘娘请。”

门外汇集两拨人，一拨由曹顺带领，准备稍后服侍帝王沐浴，一拨由曹柒带领，替太后收拾烂摊子。

俞嫣眨了眨红透的眼睛，声音哽咽：“可表兄差点杀了我。”

再看黎昭，半耷着脑袋，精疲力尽，应是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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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柒瞥了一眼西寝的方向，万千愠火止于唇齿，她走到门口，等待戴嬷嬷替黎昭穿戴整齐。

后来，表兄与黎昭琴瑟不调，成为怨侣，黎淙又被养子谋害，她以为机会来了，哪承想，竟促成了这对怨侣的情事。

萧承目光比狭刀锋利，叫她滚远点。

陋室只剩下静默相对的两人。

戴嬷嬷为黎昭穿上一件宫女的裙装，抱到曹柒面前。

曹柒上前一步，弯腰靠近黎昭的脸，“要咱家服侍娘娘喝药吗？”

曹柒接过，闻到一股龙涎香。

黎昭瞥一眼，“先沐浴。”

太后在旁宽慰道：“黎昭本就侍过寝，那么一次、二次有何区别？别哭了，来日方长。”

递汤的小宫女是个新面孔，怯生生瞧了曹柒一眼，见曹柒没有异议，去屋外备水了。

“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别再殃及池鱼。”曹柒意有所指，显然是针对迎香的。

“曹公公何时这般好说话了？”

唯恐天子会突然清醒，曹柒没有耽搁，抱着黎昭走出凌霄宫，送上一顶小轿。

黎昭没问小红梅和那两个宦官的处境，答案不言而喻。

那会儿她遵从太后安排，自荐枕席，还没碰到萧承的手，就被一把挥开。

想到此，俞嫣又抽泣起来，以帕子掩面。

太后对曹柒极为信任，看时辰差不多了，召她进来，“趁着陛下没有彻底清醒，送黎昭回去。”

黎昭迎视，“我不喝会怎样？”

“放那儿吧，你和迎香先出去。”

半垂不垂的视野里，她看见被红绸绑缚的女子衣衫破碎，长发凌乱，一张明艳的脸红潮未褪，没有泪痕，眼却空洞。

也好，她讨不回公道，也不愿承这个人情。

萧承中的药比她猛烈，或许真的不会记得与谁发生了关系。

经风一吹，黎昭的意识开始清醒，歪头靠在轿壁上，不停搓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