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脱口而出是疑问，而非拒绝的话。是她不够坚定重生时的初衷，还是不忍拒绝这个风清朗月的男子？

齐容与别好酒葫芦，曲膝搭一条手臂，两指腹来回摩挲，似心思都凝聚在指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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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那一刻起，是要一辈子风雨同济的，哪能不好好考虑？

“回城再去打酒好了。”

“那更好喝了。”

在此之前，她不是木讷到感受不到齐容与的感情，但她不敢深思，今生的她，早已不愿活在情爱编成的笼子里，不敢轻易沾惹风月。

他说：“我喜欢你，很喜欢。”

料到黎昭会有如此反应，青年没觉得多失望，喜欢一个人，多半不会立即得到称心的回应，要不说金玉良缘可贵、两情相悦可遇不可求。

力所能及，她都会帮忙的，这点义气，还是有的。

黎昭故意板起脸，“你怎么总是喊我的名字？”

少女如是想，露出几分骄傲，歪头笑了笑。

齐容与坦然道：“行啊，你愿意耗着我，我才有机会啊。”

“还是那家的黄酒。”

可他知道，一个很好的姑娘，是不会恶意耗着爱慕者的。黎昭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没关系，你可以考虑，多久都行。”

“好酒。”

如星辰闪烁，触手可及。”

“嗯，我在。”

青年静默良久，觉着该寻个完美的时机道出心事，至少也该衣衫整齐，而非邋里邋遢，可此刻气氛烘托到这儿，似乎又是最合适的时机，他仰头欲灌酒，忽然发觉一滴不剩，被他不知不觉喝光了。

“酒有点少。”

却惊得黎昭愕眙，慢慢收敛起笑意，眼底一片迷茫。

“黎昭。”

不仅要好好考虑，还得考虑周全才是。

齐容与看着她，薄唇开合。

黎昭从起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一直考虑，一直耗着你，也行？”

齐容与觉着自己有的是耐性，即便被拒绝，也不会失了风度。一个很好的姑娘，是该有接受与拒绝的自由。

黎昭没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扭头看他，刚好他也看了过来。

上回在地窖里也是。

内双的眸子笑意未散，却在对视后，一点点褪去，溢出丝丝涟漪，他轻唤：“黎昭。”

察觉到他心事重重，黎昭端正态度，总觉得身侧的青年是苍穹雄鹰，是草原雄狮，该肆意无拘束，不该被世间烦事所困扰，“有事就说。”

齐容与理解为重点在“触手可及”，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拧开灌了一口酒。